文案
拜托!她以为他这里是慈善机构吗?
就算当年穷途末路的他向她母亲借了三万块
利息加一加还给她一百万已经很仁至义尽了
她居然敢狮子大开口,要他借她一亿?!
他可是精打细算的生意人,这种赔钱生意鬼才会做!
没想到她硬是不死心,甚至在他家门口搭起帐篷抗议
偏偏他老妈也跟着插一脚,与她连成一气!
算了算了,只要她保证能在一年内还清
再加上抵押所有不动产,他就愿意把钱借给她──
什么?没有不动产,只有“她这个人”能抵押
另外还有“沙米速”,附赠床上的“特别服务”?!
嗯……好吧!
他就姑且试用一下,看能不能让他满意…
序 左妮
如果你足“超级偶像Super Idol”的忠实观众,对张芸京肯定不陌生。
拥有中性符质的张芸京,身分一度受到质疑,挨矗不说,还爆出性别难辨的八卦问题。
承如评审所言:“张芸京的神秘吸引同性对她的好奇!”
这句话说到我心坎里,因为我对她可是相当的好奇。
自从我听了她唱的那一首“夜夜夜夜”后……噢!老天爷啊!唱得多有感情呀!我的心都被唱揪了。
从那天起,我便成了“超级偶像”的忠实观众,只为了张芸京一个人。和当初被萧敬腾、杨宗纬的歌声电到是一样的,甚至激出了我的灵感,使我立志写出一个神秘的张芸京!
结果,哪知道事先拟出来的故事大纲都是骗人的,一开始下笔就不对,造成咱们牛家的小闺女,神秘女郎当不成,反成惨兮兮的小奴隶。
哨泡面、搭帐篷,被迫签下卖身契,任由没良心的男主角差遣、试用……
唉,奴隶真命苦啊!回头吧!孩子,前方的路很危险!
第一章
“砰!”
伊甸园蜜月旅馆的贵宾招待室大门,霍地被一只修长的腿儿,大力踹开,一个骨架娇小纤细、穿着十分帅气的年轻女子,转瞬如旋风般冲了进来。
“莉儿,你在电话中说的全是真的吗?伊甸园要倒闭了?我老爸因无法承受这个事实打击而留下一封信,丢下我,包袱款款跑路去也?”女子情绪激动非常,颤抖的声音盛满了彷佛就要面临世界末日的震惊和恐惧,如平地一声雷般于一室响起。
她名叫牛羽柔,平常喜以中性装扮,尤其偏爱黑色系的服装,今天的她,同样是一件T恤加上牛仔裤,清一色黑到底。
她的头发削得又短又薄,不过仍看得出她是个模样很俏丽的女生,不至于分辨不出性别的地步。粉雕玉琢的小脸,更有着出水芙蓉般的清灵韶秀。
“呜……对啊!老板欠一屁股债后,人就跑了,现在你牛家根本就是等于破产了啦!哇呜呜呜……”偎在沙发里的莉儿早已经哭成泪人儿,一见羽柔来了,马上泣不成声的说。
“真的假的?你不要吓我啊!”羽柔纤细瘦削的娇躯,整个软趴趴的跌落在沙发上。
“不信你自己看嘛,”莉儿扔给羽柔一本破旧的手札和一整叠的资产负债表。
羽柔忙不迭把资产负债表放在大腿上,众精会神的翻阅着,一边使用电子计算机计算近年来的盈亏。
在发现家中赖以为生的伊甸园蜜月旅馆资产负债表,根本就是负债大于资产时,羽柔的心情一落千丈,顿时整个人陷入愁云惨雾之中。
“老天!原来旅馆入不敷出的财务状况已达两年之久!”羽柔震惊的叫着。
“你现在才知道喔!呜呜……”莉儿悲哀的说:“老板非但把旅馆本身所有土地权状全数抵押给银行,甚至还向地下钱庄借钱周转呢!而距离银行和地下镘庄还钱的期限,只剩下一个星期的时间。”
“什么?一个星期!”羽柔差点从沙发跌到地上去。
天啊,若非在旅馆工作的服务生莉儿即时通知她这个消息,她至今还不知道家里发生大事,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就算了,现在恐怕连祖产主宅都难保了吧?
“羽柔姊,我看啊!我们伊甸园蜜月旅馆非倒闭不可了啦!呜呜……”莉儿柔美的五官全紧皱在一起,说不到两句话,又哇哇大哭了起来。
莉儿一直都是个爱哭鬼,经常为一点小事就哭得死去活来。
万一伊甸园不幸倒闭,代表她工作也没了,她不立刻效法孟姜女哭倒万里长城才有鬼呢!
但,现在并不是哭的时候。
羽柔装作没听见莉儿的抽噎声,把旅馆的资产负债表丢在一旁,然后翻开搁在大腿上的旧手札,疑心静气的研究着。
在这本旧手札中,记录了太多笔债款,不但每一笔数目都很少,还十分杂乱。
不过若把所有数字加一加,也是一笔不少的金额,可惜全成了呆帐。
“羽柔姊呀!伊甸园万一倒闭了,你会不会被抓去坐牢?还是会被那些放高利贷的流氓给卖到妓女户去?”莉儿的担忧从老板跑路去后,就没有停止过,哭皱的小脸已经变成苦瓜。
妓女户?不、不会吧?呜呜……别吓她啊,羽柔变了脸色,惊恐的眼泪已在眼眶中打转,纤细瘦削的身子宛如秋风吹落的叶,微微颤抖着。
不要慌、不要怕。羽柔安慰着自己。
要知道她是空手道黑带,以前还是学生的时候,班上男同学只要远远一看到她来,马上胆小如鼠的自动闪边去,更遑论是不是有男生对她有兴趣,或敢欺负她了。
说来有点伤心,却是事实,她确实没什么异性缘。
所以,妓女户?开什么玩笑,妓女户若打算歇业……好吧,尽管把她抓去卖好了,反正到时候,她一定使出看家本领,打得他们个个满地找牙!
是的,要勇敢。羽柔告诉自己,绝对不能慌、不能哭,就算哭瞎双眼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勇敢的面对才是解决问题的最主要窍门。
羽柔硬是强逼自己把眼泪吞下肚,并故意忽略莉儿的存在,免得判断力受到影响,因为她似乎就快要从旧手札中找到另一条出路了。
“羽柔姊,你不回答我,肯定是心里已经有数了吧?你是不是很担心会被卖到妓女户?呜呜呜……你说啊!你倒是说说看,一亿耶!好多喔!我们去哪生一亿出来给银行和地下钱庄?银行还好,高利贷就惨了,混黑社会的,全都杀人不眨眼,想到就可怕。”莉儿一想到那情景,忍不住吓得直发抖。“我看你不如也赶紧效法老板,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算了,我也干脆回乡下去跟我阿公学种田算了。”
见羽柔理都不理她,莉儿觉得好烦,闷闷的自个儿哭,“羽柔姊,万一小少东忽然回来,怎么办?一看到这情形,你想他书还读得下去吗?”
小少东回来……噢!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千万别让远在美国留学的弟弟知道,不然铁定不得了。
因为,羽柔的弟弟——牛亦齐,自小就非常的野蛮,别的男人怕她,亦齐可是从不把她这个姊姊放进眼里,动不动就对她大吼大叫。
没办法,独生子总是受尽家人宠溺,加上爸爸妈妈自小就教导羽柔,凡事多让弟弟一点,导致养成弟弟不讲理的恶霸性格,甚至还养出弟弟爱管姊姊闲事的超鸡婆个性。
以前是,现在是,相信将来情况也不会有多乐观。
况且家里现在这种状况,能跑掉一个算一个,更何况弟弟还是牛家的独生子,以后牛家传宗接代就全指望他了。
莉儿见她仍沉默不语,忍不住转头看着她,这才发现原来她从头到尾都没专心在听自己讲话。
莉儿仲长脖子一探,羽柔手中那本旧手札是羽柔的父亲连同书信一并留下的。
莉儿不禁瞪大眼睛,现在都什么节骨眼,羽柔居然还有心情研究那本旧手札!
“羽柔姊,你嘛帮帮忙,都火烧眉毛了,你还在看那本旧帐簿!”莉儿快晕了,有些生气的嘟起红红小嘴。
“莉儿,你快来看。”太好了,她已经在旧手札中找到另一条出路了。她朝莉儿挥手,语气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兴奋。
“羽柔姊,看什么啊?”莉儿无精打采的托着下颚,没什么兴趣。“那本手札有什么好看的——”
“你来看就对了!”羽柔不容分说的打断她的话。
“喔!”莉儿挪动屁股,挨到羽柔身边。
“莉儿,你看,这几个人名你有没有觉得很眼熟?”羽柔立刻不浪费时间的将旧手札递到她面前,然后指着上面的人名,愈看愈兴奋。
“闻人桀,借三万元。展亦亚,借五万元。乐××,借一万元。罗××,借一万元……拜托,羽柔姊,你又不是不知道,老板娘还在世的时候,是我们这里最有名的滥好人,只要有人到老板娘面前流个几滴眼泪,就算是不熟悉的陌生人,老板娘也会把钱掏出来。唉!人家开旅馆是愈开愈赚钱,只有你牛家是愈开愈像个救济中心。”莉儿边说边摇头。都是一些永远收不回来的呆帐,看了仅是徒添伤悲。
“不对,你再仔细看看,闻人桀、展亦亚……这几个人的名字,跟今年荣登美国时代周刊最有身价的单身汉,是不是一模一样?”羽柔刚还以为是自己看错名字,所以当她看见这两个人名时,才惊诧的瞪大眼睛,要莉儿过来确认。
“咦!对耶!羽柔姊,你没说我还没注意,这两个名字还真的是一模一样。”莉儿这才恍然大悟的猛点头。
“莉儿,我牛家有救了,伊甸园蜜月旅馆也不会倒了。”经过莉儿确认后,羽柔颊边酒窝荡漾,灵光闪黠的眼眸,水灵灵的煞是诱人,因为一个计画就这么窜上脑海。
“羽柔姊,你牛家真的有救了吗?伊甸园蜜月旅馆真的不用倒闭,而你也不用被抓去坐牢或被卖到妓女户去吗?我也不用回乡下去种田了吗?”莉儿难以置信的问着,两颗眼睛惊诧的睁大,瞬间,眼眶红了起来,但这回是喜极而泣。
“当然是真的,只要我们把我妈妈当年借他们的钱,连本带利的讨回来,我们伊甸园蜜月旅馆就有救了。”羽柔非常有信心的对莉儿点头。
莉儿闻言,立刻好不失望的翻了个白眼。
她还以为羽柔想到多妙的主意呢,想不到竟然是要把呆帐讨回来,那简直是傻子的行为。
“羽柔姊,你是不是被快破产的命运吓得有点神智不清?”莉儿无奈的叹道:“羽柔姊,拜托你看清楚好不好?当年老板娘借给他们的钱不是三万,就是五万,就算经过十二年本金让你加上三分利息好了,了不起就是几十万或几百万,但我们伊甸园蜜月旅馆欠的数目是一忆耶!就算你能把所有的钱都要回来,数目也不够呀!”
“厚!怪不得有人说,人若呆看面丢知,而你无疑又憨又呆。我这么优秀,怎么会有你这个笨得要死的员工?谁说我要去跟他们要那个三万元加利息的钱?我要的是用这个当借口去跟他们讨人情。你要知道他们现在都是亿万富翁,一亿对他们任何一个人的财产来说,都是九牛一毛。”羽柔一听差点昏倒,居然还给她算起本金利息,真是比她还号呆。
“喔喔!”莉儿这下懂了,原来是她误会了羽柔的意思,“姜果然是老的辣,羽柔姊就是羽柔姊,厉害厉害!”
身为员工的莉儿,崇拜到只差没五体投地的膜拜一炷香。
“听懂了就快点挑一个吧!”
“挑什么?”莉儿呆呆的问。
“挑人啊!我们只剩下七天的时间联络上他们,所以我们得分头进行。”羽柔忙不迭的拿起两张纸写下人名,写好后将纸张对擂,眼角余光发现还愣在旁边的莉儿,“不管我们抽到谁的名字,你拿着收据,负责去向那个人借钱,能借多少就多少,剩下的由我负责扛下,不过我会先试着和对方开口借一亿,如果成功借到钱,你就不用再去借了。”
“喔喔!”莉儿赶紧把头凑上前。
羽柔将两张折好的纸往上丢,一人随意拾了一张。
“羽柔姊,我们这样去找他们,他们就会答应了吗?如果他们不答应,我们该怎么办?”莉儿望着拾在手中的纸张,实在没有勇气打开。
她爱哭,瞻子又小,要主动和不熟的人聊天都有点困难,更何况现在是要去找人讨恩情,光想她就退缩了。
“他们不答应,你想办法让他们答应就好了啊!”羽柔皱起眉头。
“羽柔姊,我会怕,若他不答应,我只会想哭。”莉儿很没用的嗫嚅回道。
“呃……那你就哭好了,男人最怕女人哭了,到时他若不答应,你就哭给他看,必要时一哭二闹三上吊都行,如果你怕哭得不够惨、不够激烈,就带一瓶绿油精,保证哭得吓吓叫!”羽柔眼睛一亮。
没错,大部分的男人都怕女人哭。嗯嗯!这招不错。
“羽柔姊,我知道了,我这就照你说的去做。”莉儿点点头,随后心中又多了几分顾虑,“不对啊!羽柔姊,万一我忽然哭不出来呢?怎么办?人家长得这么漂亮,在这么有价值的单身汉面前……”
“对!”羽柔审视着莉儿的脸蛋,第一次觉得莉儿真是漂亮得正是时候,“莉儿,你就是漂亮,男人最喜欢美丽的女人了,也喜欢女人跟他们撒娇,所以到时你若哭不出来,就跟他撒娇两句,必要时让他吃点小豆腐,保证他骨头都酥掉了。”
铃铃……
响彻云霄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她们之间的讨论。
“讨债电话?”莉儿心中的警铃大作,没勇气接。
“别担心,我来应付。”羽柔为了让莉儿安心,表现出她老大姐的风范,非常镇定的拿起电话,“伊甸园蜜月旅馆,您好。”
“小柔,是我,阿齐。”电话彼端传来一串低沉富磁性的男性嗓音,用羽柔熟悉的声调呼唤着她的小名。
“啊!阿、阿、阿齐!你你你……”羽柔一听到弟弟的声音,伪装出来的大姐风范的气势全失,惊叫出声。
接着在听到电话内容后,更是惊叫连连,“虾米?你下个月就要回国了?不、不是还没放假吗……早就毕业了?啥?不会吧……啊!你可以继续待在美国,美国很好玩,美国有金发妞……没、没事,放心、放心,有我在……不不不……不必回来了啦!你安心的玩就好,不、不、不必了……不可以!喂!我郑重的警告你哟!不许你回来喔……喂!阿齐!喂?喂?喂、喂、喂喂喂……”
电话彼端回应的是“嘟嘟”切断声,羽柔顿时哭丧着一张脸,很哀怨的把电话挂回去。
这个死小子不想活了!居然敢挂掉他姊姊的电话!相对的,代志大条了……
“毁了,阿齐要回来了。”这个事实和牛家破产几乎一样严重。
“虾米?小少东要回来了?那怎么得了?”莉儿果然惊声尖叫。
现场氛围顿时陷入一片低迷。
想到那个脾气阴晴不定的野蛮弟弟,羽柔就浑身不舒服。
她这个宝贝弟弟,从小就是一个很难伺候的“超级大怪脚”。
别说羽柔,就连莉儿都很怕见到他。
时间彷佛在这一刻停止,紧接着有抹娇小的人影,突然像阵风似的窜出门。
“羽柔姊,我先走一步了!”那是既胆小又爱哭又爱漂亮的莉儿,只见她花容失色的抛下话,率先脚底抹油。
“呃……”羽柔顿时呆掉。
片刻后,她亦脸色惨白的跟着站起身。
要落跑也不先通知一下,员工是这么当的吗?
羽柔见莉儿跑掉了,这回再也顾不得什么狗屁大姐风范,拔腿也跟着溜了。
就这样,脚步声劈哩喧啦响倜不停,可见得走的人有多匆促、多慌张。
伊甸园蜜月旅馆的大厅顿时人去楼空,不过七天后,她们一定会再回来,而且是借到钱凯旋回来,至少羽柔是很有信心的!
☆ ☆ ☆
轰哒轰哒轰哒轰哒……
特殊的引擎咆哮声来自于一辆车流线醒目的哈雷重型机车,在高速过弯时因后驱缘故,车身呈现四十五度的倾斜,骑士技术高超一流,哈雷被控制得来去自如,如同一辆玩具车。
此时哈雷的速度已经破表,在连续几个高速转弯后,车头甩进一栋占地百坪的豪华别墅前。
“吱”一声,哈雷的后轮子在甩了一个尾劲后,在地上留下一个半弧形的车轮痕迹,帅气的停了下来。
那甩车尾的劲风,让地上的沙尘飞扬而起,卷出龙旋风的形状。
摘下全罩式安全帽,羽柔甩了甩闷了多时的俏丽短发。
冷风迎面吹来,把她的短发吹得往上竖起,加上中性的皮衣装扮,使她整个人帅气到宛如风中的一幅画。
羽柔缓缓的眯起美丽的水眸,仰起娇嫩的俏脸,凝望着眼前的豪宅。
这栋豪华的大别墅,光是眼前这道巨门,就气派十足、尊贵典雅,不难看出闻家这几年过得相当不错。
羽柔在连续做了三个深呼吸后,关掉轰轰作响的引擎,把安全帽挂在照后镜上,细长的腿儿往后划过车座,动作潇洒的下了车。
她拉拉衣摆,并扯扯长裤的皱痕,接着抬头研究着巨门的设计,发现门边有扇小门,小门边有台最新型号的对讲机。
羽柔举步走到小门前,发现豪宅中庭内栽满了各式各样的美丽花朵,以及风格迥异的人工假山假水,和一座幽雅的人鱼池,大鱼池后甚至还有一座游泳池。
她慎重的伸出纤细的食指,对准对讲机上的门铃,颤抖的接近目标。
她不能紧张,为了拯救牛家即将破产的命运,她已经决定扮演一个气质优雅高尚的淑女——虽然她的打扮穿着和“淑女”两字完全扯不上边。
但要她穿裙子,不如直接要了她的命!不过她会使出浑身解数,让自己举手投足都尽量看起来像个淑女。
就在纤纤玉指快要碰到电铃的那一刹那,羽柔猛然缩回纤指。
“叽哩呱啦……”她闭上眼睛,嘴里喃喃背诵着不知自我训练了几百次的开场白,只希望能把台词背得滚瓜烂熟,不出半点差错。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信心至少增加了三分。
又为了多给自己一些信心,她打开手提袋,取出一瓶从屈臣氏买来的廉价香水。
平常她没有喷香水的习惯,但为了钱,她很乐意委屈自己。
拿掉塞连着玻璃瓶的盖子,蘸了香水的纤指往耳后一抹。
风迎面吹来,耳后有种凉意,好半晌才闻得到淡淡的一缕花香。
她抬起胳臂,将腋下也抹上香水,再掏出手提袋里琳琅满目的化妆品。细心的补妆拍粉。
羽柔仔细打量着镜中的自己,俏丽的短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她拿起梳子把短发梳整齐,然后继续盯着镜子瞧。
她或许不是一个超级大美女,但她有一双清澈到黑白分明的眼睛,这来自于母亲的遗传。而可爱的酒窝、浓密卷曲的睫毛、挺而小的鼻子、丰盈嫣红的性感樱唇,则遗传自父亲。
虽然她的长相没有莉儿那么柔美,莉儿一直都美得好像一个白瓷制成的洋娃娃,精致得让男人想要捧在掌心里疼,又有着令人无法移开视线的外表,不过她有一颗最诚恳的心。[热%书?吧&独#家*制^作]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最后她总算满意的看着反射在镜子中的自己——魅眼如丝,黛眉如月,粉腮红嫩嫩,樱桃小门水漾漾,好不诱人的一张芙蓉脸。
呵呵……好极了,保证男人再也不会被她吓跑,反而会迷昏一拖拉库。
倏地,她愣住了。
镜子里突然无端冒出一张英俊的男性脸孔,吓得她娇小纤瘦的身子登时跳了起来,迅速回转过身。
她迎视到的是她这辈子见过最夺魄勾魂的眼!
而这双眼,正用充满审判的目光睇睨着她,眸底射出的寒光充满了宛如帝王般睥睨一切的气势,令人不寒而栗,甚至不敢随便在他面前造次。
“你、你、你……你是打哪儿冒出来的?”羽柔小手贴在胸前,轻轻疾拍着,心里直犯嘀咕。
羽柔不仅被他忽然的出现吓到,同时也被他那一双夺魄勾魂的黑眸电到。
仔细一看,男人约莫三十出头,外表俊朗有型,黑色的长发随意的束在脑后,陵他整个人的气质尊贵非凡到与众不同,加上质感的时尚服饰,把挺拔到足以傲视顶尖模特儿的身材衬得更加出色。
喔!好有型的男人!
羽柔发觉心儿莫名怦怦跳,一张芙蓉脸红得像熟虾。
唔!怎么搞的?她又不是没见过帅哥,怎么可以像花痴似的,出现这么不寻常的生理反应。
“吓到你了?”他问。
男人如刀雕般的英俊五官,没有一丝柔和的线条,全是粗犷的阳刚线条,看起来真是Man翻了。
“耶?”他的声音让羽柔宛如受到雷击一般,头皮整个邯麻掉了。
夕阳映在男人一对仿佛黑曜石一般的眸子上,他眯起眼,不经意间松散下来的几缕发丝挡住了斜射下来的阳光,更为他增添了一股难以形容的刚烈气息。
羽柔不由得看傻了,双眼丝毫无法从男人身上移开。
她几乎不敢相信,老天爷会对他那么好,给他一张过分狂野的俊容也就罢了,竟还仁慈的赐予他一副足以迷倒众人的天籁嗓音!
“胆小鬼。”他弧型优美好看的唇角,往上勾勒出一抹残佞似的笑。
“嗄?”胆小鬼?不不不!他误会了,她牛羽柔才不是瞻小鬼呢!
空手道黑带,外加一台只有男人才会骑的闪亮哈雷,总是让一无是处的软脚虾男人自动闪边去。
唯有她的野蛮弟弟,以及眼前这个男人,没一看见她立刻拔腿就跑。
所以,她几乎一眼便喜欢上他刚烈的气息,他独具时尚品味的外型深深印在她脑海里。
只是他讲话态度太没礼貌,虽然他是她一眼就想要“以身相许”的男人,可这阵子发生在她身上的种种事情,使她变得比往常更加脆弱,禁不起一点点打击,稍稍受到一点刺激,就可能让她受不了的欲反击,因为这是她认为可以保护尊严与不受到任何伤害的唯一方法。
“不好意思。我不是胆小鬼喔!”羽柔实在很不能接受胆小鬼这三个字,她觉得有必要向他澄清。
见他无动于衷,她不禁怀疑他是不是觉得她在说谎?
她把双手擦在腰上,打算向他澄清,她绝非如他所见。
“你别不相信喔!我告诉你,我可是蝉联数届全国空手道冠军得主的冠军王呢!冠盖顶上右批:‘杀遏天下无敌手’,左批:‘没用男人靠边站’,横批:‘女人万岁万万岁’。懂了吗?有没有被我吓到?吓到就快道歉,我可以原谅你的。”尽管她已经尽量把声调提高不少,可由男人脸上神情看来,却似乎没有一点惧怕的迹象。
男人缓缓眯起黑瞳,狭长细窄的黑眸进射出一道玩味似的气息,恍若忽然发现了一件罕见的艺术品,缓缓浏览过她全身,
然后,高大俊朗的身子缓缓倾向她,令人眩惑的俊容,也慢慢逼近她粉雕细琢般的小脸。
属于他特有的男性气息,教人屏息的喷在羽柔的脸上,害得她心儿怦怦乱跳,全身感官变得警觉而敏锐。
“好一张会吹牛的小嘴啊!”男人刚毅有型的薄唇,缓缓扯出一条细缝,慢条斯理的说,接着摸摸下巴。俊容更逼近她的脸,仔细打量着她,“喂,你到底是偷穿男人衣服的女人,还是有娘娘腔倾向的男人?”
偷穿男人衣服的女人?有娘娘腔倾向的男人?
唔!哇!好……好酷的问题喔!第一次有男生敢这样问她耶!
羽柔一脸着迷的凝视着他,顿时脸红耳热起来,一颗心怦怦乱跳,悸动的心,彷佛随时都可能跳出胸口。
这张充满魅惑的俊容,真是俊死人不偿命人哪!
深怕被他读出心事似的,羽柔赶紧倒退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免得因呼吸困难而窒息。
要知道,今天若换成是别的男人用这种粗野、无礼的态度问她这种欠扁的问题,她铁定直接送他一个过肩摔的。
所以,照理说,她应该老羞成怒的,可是,她不但没有,反而觉得好刺激、好过瘾喔!
她打心里不讨厌这个男人,还很喜欢他这副跩得二五八万的鸟样。
大概是她空手道太强了,再加上她的外型,使得所有男人在她面前都显得特别胆小没路用,好不容易过上眼前这个讲话恶毒,而且一点都不怕她的男人,她反而一下子就被吸引过去了。
“我才没吹牛呢!况且……你……”她忽然紧张的结巴了起来,不过也很快恢复镇定的暗付着——
她会不会言情小说看太多了?
她的直觉竟然告诉她:像他这种男人铁定如言情小说里面所写,一碰到像她这种类型的女人,首先必须要唇枪舌剑一番,才会激起爱的火花!
然后,他们将会爱得轰轰烈烈!如同罗密欧与茱丽叶一般,到最后还可能想要死在一起。
所以,她马上仿效小说里的情节,怀着美丽的爱情梦想,故作生气了。
“哼,我还没见过像你这么白目欠揍的男人呢!请问一下,你到底是一千度近视呢?还是眼睛被屎糊住了?难道你看不出来,我完全像个超级大熟女吗?”羽柔热烈的道,语气听起来像是很期待接下来的发展——
他是会如预期爱情的激烈反应对她唇枪舌剑一番?抑或是直接送她拳?还是干脆头也不回的甩头就走?
喔!老实说,羽柔非常期待接下来的进展。
第二章
非常意外的,闻人桀选择回应的方式竟是——以上皆非。
眼前的小女人给他一种很“怪脚”的感觉,无论是动作、神情、反应、装扮……其中也包括她骑来的这辆重型机车。
总之,她从头到脚大概只有两个词可以形容。
一是“另类”。
二是“古怪”。
老实说,却另类得很滑稽,古怪得很好笑。
该怎么说呢?她似乎存心向他挑衅,可是眼底竟盛满了兴奋和期待,矛盾极了。
这是她留给他的第一个印象……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呀?”羽柔嘟起红唇,把小手叉在蛮腰上,小脸凑近他俊容,秀丽的五官,在夕阳下精致得有如瓷器。
像忽然发现什么奇珍异宝似的,闻人桀的黑瞳缓缓眯起,须臾小离的瞅着她。
怎么刚才他没发现,现在才意外的察觉,这个女人有着非常出色好看的五官,虽然称不上美若天仙,和他身边的情妇比起来也没特别的漂亮,但她绝对是耐看的。
尤其是她如翦水般的秋眸,骨碌碌的好不灵活,细眉如新月,睫毛长而浓密,配上颊边那一对酒窝,使她整个人看起来非常俏皮和帅气。
黑眸继续打量着她,眼前所见的一切已经足以让他身体里面的警报系统发出尖锐的警告……
她乳白色的肌肤如凝脂般毫无瑕疵,修长纤细的身材神秘的掩在黑色的皮衣皮裤下,令人有着渴望扒开一探究竟的欲望。
她确实长得很好看,特别是她丰满性感的双唇,让人泛起一股下意识一亲芳泽的冲动……
他怎会想扒开她的衣服?甚至想亲她?这饥渴的念头令他感到困扰,甚至不悦。
在他的字典里,从来没有“饥渴”这个字眼。
很显然的,她已经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见过的女人何其多,谄媚奉承于他的女人如过江之鲫,一个个抢着和他上床,所以,他根本没有欲求不满的困扰。
可是,他现在却对她很有厌觉,而这种感觉竟是一种很“饥渴”的渴望
闻人桀蹙眉,不愿为此困扰,锐利的门光再一次老实不客气的把她从头……到脚重新浏览一遍,最后停留在她胸部上。
“你看什么?你这个色狼!”羽柔脸一红,赶忙用双手在胸的打一个×。
在慌乱中,她一仰头,就迎视到他那双充满疑惑却恍若会电人的狭长黑眸。
忽然间,她感觉四周都缺氧了,而她好像就快要停止呼吸了一样。
她简直不敢相信,她竟会被他瞅慌了阵脚,激出潜藏在她体内的小女人羞涩。
色狼?闻人桀蹙眉,“你误会了,我只是在怀疑你话中的真实性,你真的是女人?”
“你……”好伤心喔![热%书?吧&独#家*制^作]
“我好像有点看出来了。”他摸着下巴,眯起的眼假装很仔细的在研究她的身材。其实一眼就看得出她是个外型帅气的女人,却很故意的捉弄她。“应该是女的没有错,不过倒像个发育未全,偷穿大人衣服的女孩。”
“你说什么?”他怎么可以这样批评她?她难过的直跺脚。
她身材发育不全又不是她的错,他怎么可以纠出她的痛!她还想说什么,他却很无礼的打断她的话。
“有必要重复一遍吗?”她已经严重造成他心里上的困扰,他根本不愿再随便浪费时间,刚才会捉弄她两句,是因为他很无聊。
酷酷的撇了下唇,抬起的黑眸落在她身后那扇小门上,彷佛在暗示她已经挡住了出入口。
“我很讨厌把话重复一遍。喂!女人,快让开,你挡住我的路了。”
哇!这男人真是既粗犷又冷酷!羽柔一脸崇拜的睁大眼盯着他。
虽然他很没礼貌,态度也很差,讲话又很过分,每一句话都让人家尴尬得下不了台,她却一点都不生气,也没空去在意那么多,她只知道她找到今生的“对手”了。
见到他的第一眼,如同看到那个光,忍不住想要指着他说——
就是他,就是这个男人!
是呀,就是他了,她非常的笃定!
一、他不怕她。二、他比她更勇敢强悍。
只有这个男人,才够格匹配上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空手道女侠。
而这是多么难得的机会啊!今生又能有几何?她绝不能错过,错过恐怕很难再遇。
或许她现下的情况,并不适合思考这些有的没有的事,可是,她想,这是老天爷刻意的安排,在她最沮丧时,赐给她一个无比强悍的男人。
若这一次很不幸的,她借钱任务失败,不小心落入地下钱庄的魔爪之中,他还会出面拯救她,并保护她渡过一次又一次的难关。
所以,她要先考验他究竟有多大胆识。
于是,她开口了,“你不为刚才的行为向我道歉的话,我绝不让你走!”
他若敢出手跟她较量一番,并打倒她,就算要她倒贴,她也要把他拐上手。
见她把双手叉在蛮腰上,摆明了就是不退让,闻人桀开始觉得她这个人很无聊。
冷冽的寒光自她身上收回,高大俊朗的身子绕过她身子。
“你不道歉,就妄想‘畏罪潜逃’喔?”
见他鸟都不鸟她,她有些急了,十万火急的扭腰转身,踩着碎步,像座小城墙似的挡在他面前,四肢张开成一个“大”字型,要阻止这个超级有够冷酷的俊男离开。
“让、开。”闻人桀薄唇微掀,沉着声说。
黑如浓墨的几根发丝不听话的搭在他额前飘动,深邃的双眸散发着微愠的气息,在这同时,他伸出孔武有力的铁臂——
他伸过来的长臂,还来不及将她推至一旁,她便出于本能的卷起两片清袖,气势十足的摆出空手道姿态,一副打算要和他大战三百回合的兴奋模样。
“你你你……你准备好要跟我来一场了吗?”太好玩了!羽柔的声音兴奋到有点儿颤抖,“我告诉你喔!除非你真的很强,不然我劝你最好先做好心理准备,我可不是好惹的喔,要知道我天不怕,地不怕,只要你敢出拳,我就敢奉陪的喔!”
她忍不住瞄了瞄他——
这个男人生得高大挺拔,她的身型在相较之下,显得特别娇小瘦弱,搞不好他只要用两根手指,就能把她自地上拎越来,只怕她的空手道用在他身上,如同蚂蚁在咬一样,起不了半点作用。
不过这样最好了,证明他真的很强!
喔呵呵……她好喜欢喔!
闻人桀没劲的斜睨着她,那犹如黑曜石般的眸子闪着狂野的光芒,性感有型的薄唇,正不疾不徐的吐出足以冻死人的寒冽气息,“笨蛋。”
“笨蛋?喔!你……”好酷喔!小说中的剧情啊!她觉得好梦幻、好浪漫喔!为了不中断感觉,她继续叫嚣,“可恶!你居然骂我笨蛋!太过分了你!呜呜呜……我从没受过这种羞辱,我要打得你跪在地上,然后叫我三声姑奶奶,外加一句小的下回不敢了……”
“够了!女人,闭嘴!别再乱乱叫了!我要你让开!”闻人桀压根儿没把她的威胁放进眼里,反而觉得她在搞笑,样子很狐假虎威。
“才不让!我在等你一句道歉呢!”羽柔愈来愈兴奋了。
她小小的心灵,不但没有受到一丝挫折打击,反而受到肾上腺素刺激,整个人兴奋到快要爆炸。
她怎敢相信眼睛所看见的事实?这世上居然会有长得这么好看,气势又这么强悍的男人。
他简直是男人中的男人啊!粗犷、豪迈、强悍、凶猛的高焰气势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羽柔的一颗心卜通卜通的跳着,脑袋胀得像被炸弹炸得快要开花。
她从未像今天被人羞辱过后,还兴奋的差点窒息。
情绪处在极度亢奋中的她,再也多等不了一分钟,无论如何,都要过他出手和她较量,让她知道他们究竟是棋逢敌手,还是男强女弱。
“无聊。”闻人桀粗犷的颊边在扯出一丝冷淡的线条后,插在口袋里的大手倏地将她甩至一旁,便掏出钥匙打开别墅大门。
无聊?她无聊?不是啦!人家她是为了考验他的胆识,这样才有跌入言情小说里的梦幻感。
为了逼他出手,羽柔抬起修长的玉腿,对准他好看的俊容,一脚踹了过去——
“不要走,你给我站住喔!厚!不听话!真的是佛也发火!可恶!厚里系……”
羽柔期待着他的表现,期待他化身成楚留香那潇洒又帅气的迷人动作,使出一连串漂亮的功夫,让她成为他的手下败将。
然后,她会非常小鸟依人似的偎进他怀里,可怜兮兮的接受他的怜惜……
哇!光想她就觉得很受不了,整个人被迷得神魂颠倒。
“啪啦!”别墅侧边的小门被打开了,是闻人桀用钥匙把门打开的。
咦?等等,他怎会有这栋别墅的钥匙?他为什么能进这道门?
她那只玉腿,原本打算给他一记漂亮的回旋踢,在看见他开门的那一刹那,猛地停格在半空中,就好像正在放映中的电影被停格在某一个画面上,她几乎是动也不动的。
拜托千万不要啊!希望她没有那么倒楣,希望事情并非如她所想像,当然最终希望他不会是她要找的那个男人啊!
“请问一下喔!你和屋子里的主人……闻人桀,是什么关系?”
闻人桀愣了愣。她找他做什么?
这个女人这么古怪新奇,他对她有种莫名其妙的渴望已经让他好生惊讶了,他可不希望和她有进一步认识彼此的空间。
是以,闻人桀直觉这古怪小女人是个小麻烦精,搞不好还有点儿脱线。
他阴鸷的目光落在差点就踢上他俊容的女人细腿,不禁释出冷冷的话语,“心连心、血浓血的关系,不过……关你屁事!”
“砰,”重重的关门声,不只隔绝了他低沉冷酷的声音,更像当场掴了一巴掌在她脸上一样。
心连心、血浓血到底是什么关系?羽柔抓了抓凌乱的短发,一头雾水,摸不着半点头绪。
天啊!他该不会就是闻人桀吧?不会吧?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发生?这个猜测让她恐慌了起来。
毁了,刚才她为了逼他出手,是不是很凶啊?她有没有搞砸了?一切都完蛋了吗?她拯救伊甸园的计画还有进展的空间吗?呜呜呜……她后悔来得及吗?
答案显然是来不及了,她该如何力挽狂澜?
这个男人已经激起她充满爱的斗志了!如果他真的是闻人桀,那么她应该用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他?她是要去跟他借钱耶!好丢人喔!她不敢了。
思及此,她的脑袋突然呈现一片空白。
要知道在昨晚之前,她连他住在哪里都莫宰羊的情况下,她都不曾心灰意冷的想过放弃,更何况现在她还遇见他本人,所以,她都能在山穷水尽疑无路的困境中,创造出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奇迹,眼前这个小小的失败又算得了什么呢!她若认输,她就不叫牛羽柔了!
譬如说昨天的她,不是她自夸,她的脑筋向来转得飞快,在完全毫无他任何讯息的情形下,她头一个想到的就是她的好同学们。
于是她不浪费时间,马上展开地毯式的紧急联络行动,号召国小、国中、高中、大学时期的所有同学,一个都不放过的一起出动找寻闻人桀的下落。
果然,努力是会有成果的,二十四小时之内她就搞定了!
想不到……呜呜……她初邂逅的爱,居然就是闻人桀,现在又要去跟他借钱,她觉得乱没面子的。
但一想到伊甸园,她又觉得面子实在也值不了几文钱了。
不行!她一定要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碍!首先就是什么都不想,先按门铃再说。
“叮咚!”羽柔鼓起勇气按下门铃,等了半天,却是没人来应门。
怎么会这样?闻人桀刚刚才走进去的,明明就在,为什么不来开门?难道他知道是她在按门铃,所以故意不来开门吗?
哇!这男人真的是好有个性喔!酷毙了,她好喜欢、好喜欢喔!
羽柔一颗小脑袋兴奋的往里头东探西瞧的,却已经看不到闻人桀的身影了。
“小帅哥,你找水啊?”
一串浓浓台湾国语腔调的声音匆然响起,吓了羽柔一大跳,她吃惊的回头,看见一个骑脚踏车的老妇人在自己身后。
老妇人一脸福样,双颊圆润,秀发烫成米粉头,头上还盖了一顶伞包帽,身材矮胖,臂上提了一个菜篮子,菜篮子装满各式各样的菜,看起来就像是刚从黄昏市场里回来的欧巴桑。
“呃……我不是小帅哥,我是小帅妹,我找人啊!”羽柔猜想,她应该是闻家的买菜婆,粉雕细琢的脸儿立即展现出欢喜的笑容。
“喔,对不起内,刚从背后看你,粉像男生,现在仔细一看,嗯……你长得挺漂亮的嘛!那,小帅妹,你找水啊?速水啊?叫什么名字啊?”老妇人一口滑稽腔调的台湾国语,圆润福气的胖胖脸,浮现出和蔼可亲的笑容。
“我找闻人桀,闻先生。”羽柔的酒窝在颊畔浮沉,笑容看来十分甜美。
“你找他有什么速吗?”
“关于一些隐密的个人私事。”
“隐私?”老妇人把一串话简单化。
“呃……差不多,对,是个人隐私。”
“哦?”
“嗯!”
老妇人慎重其事的下了车,把单车斜靠在自己腰上,用眼角余光上下打量着她,然后伸手摸摸她微微凸起的小腹。
“你速不速怀孕了啊?几个月啦?有没有三个月啊?看你这肚子小小,应该是不到三个月……”
“什、什么?怀孕?三个月?”羽柔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看起来像个孕妇吗?
奸啦,她是有小腹没错,可是有大到足以让人误会她怀孕了吗?太伤人了吧,呜呜呜呜呜……她的心受伤了啦!
“别紧张,不会有速的啦!”老妇人掏出口袋里的钥匙,把铁门打开了,“你速打算生下来?还是拿掉?没关系,进来偶们好好的谈,来,跟偶来。”
“不不不!别误会,其实偶速……”羽柔忍不住被她同化,“我”也不自觉的讲成“偶”。“是”也忍不住讲成“速”。
羽柔实在太急着要把话解释清楚了,万一被她一眼就喜欢上的那个酷男误会,事情就大条了。
“放心好了,偶们闻家绝不会亏待你的啦!”
老妇人仲来的左手一把握住羽柔的小手,右手则握住脚踏车的后垫,嘿咻一声,一把扛起脚踏车,力大无穷的模样吓到了羽柔。
“哇!”羽柔的小嘴张成O字型,“哇塞!你好强喔!酷!”
“还好啦!呵呵……”老妇人谦抑的笑着。
羽柔看傻了眼,一时忘记要跟她解释什么,呆呆的让她拉进了别墅。
在准备踏进玄关门口时,老妇人随手把脚踏车扔在门边,拉着她走进装潢得金碧辉煌的大厅里。
人厅是雕梁画栋,昂贵到吓死人的家具,显示出主人奢华的品味。
“人桀啊!你在哪里啊?”老妇人一进屋子,就拉开喉咙对着楼梯口高喊。
对啊,在哪儿?快出来让我借钱,顺便让我看……羽柔紧张的四下张望着。
旋即又想,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她已被老妇人胡里胡涂的带进屋子里了,那么她就应该要好好把握机会。
不管怎么说,能进屋就成功了一大半,至少强过在屋外急得不知道怎么办的好。
“哎呀!少爷,你在干什么?虾子还没熟,你怎么能偷吃?要是吃坏肚子……”餐厅里传来一串尖锐的叫声。
羽柔竖起耳朵,听起来有点熟又有点陌生的男性嗓音随即自餐厅里传出。
“好了、好了,吴妈,你别再念了,我不吃就是。”
“哎呀!你又想干什么?”
“口渴。”[热%书?吧&独#家*制^作]
“晚餐前不准喝酒!放下……你……唉……”
男人的声音飘进客厅里,“老妈,您找我?”
闻人桀手拿海尼根,边喝边走进客厅,一看见羽柔,他愣了一愣。
“啊!”原本竖着耳朵听着的羽柔,一看到眼前的男人,眼儿立刻睁得很大,浑身宛如遭到电击一般,有感觉的麻了一下,粉嫩的脸儿露出既意外又惊喜的表情。
哇勒!他果然是闻人桀没错。
而且……老妈?这老妇人怎么可能是他老妈?母子俩长得一点都不像,她差点就要误会老妇人可能是闻家的买菜婆或什么之类的,因为她长得非常平凡,就跟住在隔壁的欧巴桑没什么差别。
至于闻人桀则完全不一样,他英俊无俦的脸庞上镶着冷肃无比的神情,一双如鹰般狭窄修长的黑眸锐不可当,浑身上下不经意流露出一股尊贵,足以震慑人心的残霸气势。
“速啊!偶不找你要找水啊?”闻母把菜篮子丢在地上,将羽柔推到闻人桀的面前,“儿子,这女孩找上门来了,你打算怎么向伦家交代?”
“喂!女人,你怎么进来了?”闻人桀狐疑的蹙起眉头。
这“怪脚女人”怎么跑进他家里来了?他上下打量着羽柔。
只见她的神情宛如受惊的小老鼠,一脸惊惶。
方才他穿越中庭,走捷径到厨房,宁愿和掌厨的吴妈在水槽和橱枱之间抢吃所有半生不熟的晚餐,也不愿在门外乡逗留一分钟,给这个怪脚女人缠住他的机会。
“我带进来的。”闻母插口道。
闻人桀眸光一转,将注意力集中在母亲身上。用膝盖想也知道一定是他这个胡涂老妈带进来的。
“老妈把她带进门,是要我向她交代什么?”他还是决定问清楚老妈的用意。
“没有!不是的,我——”羽柔可怜兮兮的抗议。她可不想被误会啊!
正要开口跟他解释,谁知道嘴儿才一张,闻母就打断她的话。
“放心,偶不速说过了吗?有偶在,你不会有速的啦!”闻母笑呵呵的拍拍她忽然缩起的秀肩,接着抬头望着儿子,“儿子,你怎么说?”
闻人桀还在状况外,“说什么?”
他一手掷开手中的海尼根空罐,罐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呈半圆形的抛物线,然后精准的落入搁在楼梯口旁的大垃圾桶里。
哇塞!帅毙了!如此完美、一气呵成的投篮动作,教羽柔看傻了眼,心里更加爱慕、崇拜他了。
“儿子,你不可以这样!”闻母把手叉在腰上,严厉的看着儿子。
“不可以怎样?”闻人桀愿闻其详。
“偶不速告诉过你了吗?在外面玩千万要小心,速情既然都发生了,你就应该扛起你闯下的祸!那速你的责任!”
“什么责任?”闻人桀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她大肚子了呀,”闻母没好气的吼着。
呜……羽柔好想哭,莫名有股冲动,下意识想冲过去掐住她的脖子,逼她把所有荒唐字眼全给吞回肚子里。
“大肚子?”闻人桀眯起黑眸,审视般的双眸把羽柔重新打量了一遍。
小腹是有点儿微凸,不过只有一点点,老实说,他还真看不出来这样的小腹原来是已经怀了身孕,几个月了?
该死,他干嘛关心?管她几个月大,都不关他的事,他只知道对她有些失望。
“这女人大肚子关我屁事?又不是我搞大的。”闻人桀把双臂缓缓的交叠在胸前,薄唇微掀,语气很不客气的道。
“不速你?”闻母似乎已经发现自己有点老胡涂了,她把羽柔扳过来,仔细看了看,“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速水的?既然是和别人有的,干嘛上门来找偶儿子算帐?”
羽柔先是翻了一个大白眼,然后又担心自己的话被人家打断,她几乎没有停顿,讲话速度比流星在飞还要快,“我没有怀孕啦!”
“哦?”闻母诧异的伸手摸摸她的肚子,“可是这小腹……”
被人误会的滋味真不好受,况且还是在喜欢的男人面前,羽柔一时之间老羞成怒,卷握而起的双拳微微发抖,情绪激动的咆哮。
“难道我有小腹也错了吗?我现在的命运已经够悲惨了耶,我还要被你这样人身攻击喔!我也是有尊严的耶!而且有小腹绝对不是一种罪过好吗?这世上不知道有多少个女生有小腹呢!”
噢喔!不妙,误会一场?闻母张大O型嘴,一时之间阖不起来,见羽柔已经有歇斯底里的倾向,不禁觉得很过意不去。
“对不起,偶弄错了啦!歹势、歹势,偶有点老胡涂,希望你大人有大量,别跟偶这锅老太婆太计较嘿!”闻母尴尬的笑了笑,见她面色愈来愈难看,伸手拍拍她的腹部,“不要太在意伯母的话,偶其实是无心的啦!你肚子跟偶比起来,算粉小了啦!瞧偶那么胖,你瘦巴巴,腹部粉小粉小。”
羽柔敏感的缩紧小腹,红潮从双颊一路染到粉颈去,“伯母,我知道我是有点小腹,但你实在没必要这样损人。”
被误以为她怀了身孕,还不算大吗?那她真不晓得什么叫大了。
她好难过,暗暗下定决心要减肥。
也幸好澄清误会了,不然闻人桀肯定以为她死会了,而不要她!虽然他们八字还没一撇,不过她已经有做他女朋友的心理准备了。
闻母歉疚的看了看儿子,又不好意思的瞄了瞄羽柔,然后提起地上的菜篮子,把手伸入菜篮子里,抓出一条小黄瓜。
“偶要去厨房腌小黄瓜凉拌了,你们聊,偶就不打扰你们了。小帅妹,你随便请坐、随便参观没关系的啦!欢迎光临偶们家,不要客气嘿!”话落,感到难为情的闻母,匆匆提着菜篮子离开客厅,往餐厅方向步去。
第三章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聊,你可以走了。”闻人桀露出一脸实在和她没什么好聊的表情,转身燃起一根香烟,便迈开步伐踏上阶梯,高大的身子离羽柔愈来愈远,最后消失在楼梯处。
羽柔有些慌了,眼见他已经上楼了,她还呆呆的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反应,不禁生气的暗骂自己没用。
她跺一下脚,再也顾不得面子,在紧要关头中,她选择向他开口借钱,再不开口就没机会了。
“咚咚咚咚咚……”羽柔忙不迭小跑步追上二楼。
左右看了看,从她的位置望到长廊尽头,并没有看到半个人影。
她抬头望向三楼,一抹高大俊朗的身影正从镶着玫瑰的花楼台走过,显然他已上了三楼,她连忙扶着梯把追上三楼。
三楼的设计很别出心裁,一上去就是一个设计成欧式花园的楼台,右边是一道长廊,长廊尽头有一扇半掩的门。
她往左边看了看,发现那是通往后阳台的路,她立刻选择往长廊尽头的方向走去。
“闻先生,你在哪里?闻先生……”她扶着楼台的离花木把,顺着长廊走到尽头,沿路她都没看到其他的房间。
长廊尽头处的那扇房门虚掩着,她轻手轻脚的走到门边,眼儿透过虚掩的房门望进里面——
闻人桀在衣柜前吞云吐雾。
羽柔犹豫着该不该进去,进去后又该怎么开口?
就在她打算把门推开之际,原本背对着她抽烟的高大身躯,已经把香烟熄掉,正准备宽衣解带。
当他脱去身上的遮蔽物,健美颀长的男性裸躯,完美无瑕的展露在她面前时,她的脸儿迅速被火焰烧红,一颗心疯狂跳动。
最后他连身上仅存的一件内裤也脱掉了。
怦怦怦怦怦……眼前这一幕几乎让她疯狂跳动的心脏险些蹦出胸口。
闻人桀的裸体比什么都要好看,健美得媲美阿波罗神的胸膛、宽厚的肩膀、结实的腰腹、窄实的臀,麦芽色的肌肤看起来又是多么的健康,身体上每一个精致的线条都宛如出自于名雕刻家最得意的杰作。
羽柔整个人活像被电流穿过般,一颗心如万马翻腾似的狂跳着。
她的脸红如熟虾,摇摇晃晃的娇躯往后连退了好几步,然后软绵绵的瘫了下去,无力的跌坐在地上。
她从来没这么近距离看过一个男人的裸体,虽然只有看到他的背影,但已足以让她恍神。
不论这男人肯不肯把钱借给她,她已经对他深深着了迷,是一桩铁打的事实。
羽柔用双手掩住发烫的小脸,困扰着自己该如何才能够忘怀他有如阿波罗神般健美又结实的体魄。
“你怎么还没走?躲在我房门外做什么?”男人富磁性的嗓音突然从头顶上方传来。
羽柔心一趺,小烫脸迅速自掌心抬起。
她一抬头,就迎视到一张被一抹阴郁罩上的俊庞,一双漂亮的厉眸,犀利且恐怖。
闻人桀已换上休闲服,这一身装扮同样适合他。[]
想起他的裸体,她感到一阵羞涩的红潮染上粉腮,红得宛如一颗熟透的苹果。
“我……”她有些慌了。
“你偷看我换衣服?”闻人桀薄薄的性感唇瓣,冷不防吐出一串疑问,深邃阴鸷的黑瞳,缘是两块千年寒冰,默默审视着她。
一百六十公分不到的羽柔,站着已经很娇小,整个人蜷缩在地上看起来更小只了,小到像是一只需要男人保护与怜惜的小绵羊。
闻人桀的视线缓慢浏览过她的全身,最后落在她微张的小嘴上。
她丰满而小巧的双唇,就像滴落在玫瑰花瓣上的露珠般诱人,令他产生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强烈欲望……
顿时,他不悦的撇了撇唇,克制着想要一亲芳泽的冲动。
太不寻常了,他发现这女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帅气中带着些许女人性感气息的魅惑,可以轻易惊扰他刻意禁锢不曾荡漾的情愫,使他的心湖泛起一圈圈涟漪。
“我没有……我……我只有看到一点点……”她的身体贴着墙壁缓缓的往上爬了起来。
“只看到一点点?”
他眉宇间的皱褶让她的心儿怦怦狂跳。
“是、是啊!”羽柔困难的咽下一口口水,表面强装着镇定。
“看到什么?”搞不好眼前的小女人说谎,事实上她已经把他看光光了。
“你的……背。”
“还有呢?”
“你的……你的臀部……”
他唇紧抿着,没再追究下去,锐利的双眼冷静的审视着她、
羽柔压抑着激动的心情,清清喉咙,好整以暇的说:“闻先生,我发誓,我追上来绝对不是为了偷看你换衣服。”
“那么你到底为了什么事?如果是要追究道歉一事,那么我可以很坦白的跟你说,你可以滚了,我这里不欢迎你。”闻人桀毫不犹豫的下达逐客令。
他把燃起的香烟叼咬在唇上,抽烟的姿态驾轻就熟,叼烟的长指帅气自然,先是深深吸进肺里,再爱抚般的慢慢吐出烟雾。
他抽烟的样子好帅喔!羽柔看痴了眼,随即又想到现在不是欣赏他的时候,便鼓起两片腮帮子。
要知道其实他的嘴是很毒的,和他的外表一样的酷!害她好想出手和他较量一番,但一想到伊甸园蜜月旅馆,她马上很理智的告诫自己无论如何都要保持镇定,千万不可以留给他坏印象。
“当然不是了,我不是那么喜欢斤斤计较的小器鬼,事情是这样的……”她把不安的情绪掩饰得很好,要让自己的酒窝在颊畔浮沉,对她而言,从来就不是一件难事,“我今天来找你的目的只有一个。”
羽柔首先很有礼貌的向他鞠躬,以表诚意,然后伸手摸进门袋里,掏出一张折得四四方方的纸,再把这一张A4大小的借据整张摊开,晾在他眼前。
“在我还没把来意说明之前,你不妨先看看这个。”羽柔觉得这事很难开口,不如直接让他看借据。
“这是什么?”闻人桀口气冰冷的问道,瞄了借据一眼,并没有伸手去拿。
“借据。”羽柔简单扼要的回答。
“什么借据?”闻人桀蹙紧眉。
“你的借据。”
“我的借据?”怪了,她手上怎会有他的借据?他几时欠这女人钱?怎么他没半点印象?“喂!女人,你到底是谁?叫什么名字?”
“咳!”羽柔摸摸咽喉。清清喉咙,大声的说:“不好意思,我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牛羽柔,而这张借据上的债权人是王霞。”
“王霞?谁啊?”名字真耳熟,哪儿听过?闻人桀一时想不起来,不禁疑惑的看着她。
“王霞是我妈妈。”她轻声的道。
这名字愈听愈熟悉,闻人桀紧蹙着眉头,似乎快找到印象了……
“你忘了吗?”羽柔提醒着他,并鼓起勇气指着借据说:“这张借据,是你在十二年前,所签下的借据。当初你山穷水尽时,是我母亲的三万块帮助了你,才有今日的你,现在我父亲的伊甸园蜜月旅馆出了一点财务上的危机,而且事态紧迫,必须在一星期内处理,否则银行和地下钱庄都会找上门,你要有良心的话,就不应该袖手旁观,我想,该是你回报我母亲的时候了。”
她这么说,闻人桀就全都忆起来了。
王霞,是他的恩人,他真不应该把王霞给忘记。
他记得当年王霞夫妇只是工地里的小工头,他是在工地打零工时,认识了王霞。
那一年,他才十八岁大,王霞的年纪大他许多,为人热心、善良,而且十分勤劳,膝下有一对子女。
但,在这一对子女中,他只见过王霞的儿子,模样长得很不错,就是太顽皮了,时常在工地里爬来爬去,他对她的儿子非常的头疼。
对于她的女儿,他从来没见过,因为她并不喜欢把女儿带往工地。
闻人桀接过借据,夹着借据的指间用力甩了一下,视线始终锁着她。“当我赚到第一笔三万时,我是立刻捧着钱去找你母亲的,可是你们已经搬家了,我根本找不到你们,我也不知道你父母亲在台北开了间旅馆。”
“那时我爸妈是跑工地的,所以,我们时常随着工地搬家。你知道我母亲一直都是个滥好人,要不是她身体出了状况,也不会那么早就去世。”
“王女士去世了?”闻人桀感到非常难过和遗憾,她人那么好……
“嗯!去世两年了。”羽柔乘机仰望着面前的男人,“要不是我们财务出现危机,爸爸跑去躲债,我也不会找上你,毕竟只有三万。”这段已经被她背得滚瓜烂熟的台词,总算派上用场,完全没有结巴,她的表现简直可圈可点,所以她评估自己应该借得到钱。
闻人桀眸中闪着审视的光芒,“你希望我还你多少钱?我并不认为你专程跑来跟我讨这笔帐,只要我还你三万块。”
不知该说他识相,还是聪明,总之,他已经猜中羽柔泰半的心思。
“我没要你把钱还给我们,我要你还我们人情。”她念出第二段台词。把来意说得更清楚,“现在我们伊甸园蜜月旅馆出现了财务上的危机,因此,我希望能从你身上周转到一些现金。”
“你要借多少?”想也知道,不过他心里是有底数的。
“当然是愈多愈好。”羽柔试着如何把“一亿”两字讲出口。
“什么叫愈多愈好?”
“这样吧!”她做了一个深呼吸,鼓起勇气,伸出一根手指头。
“一百万?”他眯起眼,黑眸深处闪动着一抹冷鸷的神情。
她摇摇头。
“那么你是要借多少?”
好难为情喔!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喜欢的男人,却要开口跟人家借钱,他一定会瞧不起她的,搞不好还会讨厌她。
她内心有些挣扎,但一想到即将破产的伊甸园蜜月旅馆,最后她仍然鼓起勇气开口了。
“一亿。”羽柔缓慢的道。
“一亿?”他的黑眸眯到只剩下一条线。
片刻后,闻人桀旋身,双手倨傲的盘在胸前,高大的身躯朝窗而伫,挡住了窗外的光线,夕阳余晖拉长了他颀长的身子,在长廊上迤下一道庞大的黑影。
羽柔痴痴的凝望着他高大的背影。
他大概作梦也想不到,当初借的三万块会给自己惹来今日的麻烦吧?
他若知道会有人上门来跟他讨人情,并一口气要跟他借那么多钱,是不是很后悔当初没把三万块牢记在心上呢?
“一亿不是小数目。”他燃起一根香烟,慢慢的吞云吐雾。
“是的,我知道,但对你这个大企业家而言,一亿恐怕只是九牛一毛。”
“是吗?”他冷峻的脸上没任何表情。
缓缓的,他旋身步进卧房,自抽屉里取出一本支票簿和钢笔,写下一笔数日,撕下后,夹在长指间。
“喂!女人,别发呆,快进来拿。”闻人桀薄唇微掀,命令道。
耶!借到了!万岁!
“喔喔!是。”羽柔乐得眉开眼笑,喜孜孜的走到他面前,意外事情竟会进行得这么顺利。
闻人桀把支票凑到她面前。
“一百万?”看到支票面额上的数日,羽柔脸都绿了。
“其实我不用给你这么多,毕竟当年的三万块只相当于今天的……我也懒得计算了,总之,我是看在你母亲十二年前借我三万块的情分上,我才给你这么多,而我也无法否认当初若不是你母亲那三万块,就没有今日的我,所以,我不想让你牛家认为我是个无情无义的人,十二年利息加上三万块本金……我就对你大方一点,‘沙米速’给你一百万,拿去,不用还了。一会儿请你跟我去签一下本票,并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为这三万块来烦我。”闻人桀一副要把她打发走的样子。
“什么?拿你一百万还要签本票喔?”羽柔语气中充满了惊诧,一脸错愕的看着他。
闻人桀双臂抱胸,眼底浮现着一抹冷鸷,“如果你不愿签,我也不勉强,但我希望你能够向我保证,拿了这笔钱后,就不要再来找我,我很忙,没空招呼你。”
“你现在的意思是打算用这一百万把我打发走就是了?”羽柔脸更绿了。
“别把话说得这么难听。”闻人桀把夹在指闾的香烟熄在烟灰红里。
本来羽柔一直都觉得他好酷的,但现在他做出来的决定却让她急得火了,使她再也顾不得后果,所有的话都没经过脑子过泸,就一古脑儿的吐出来。
“不是吗?你的作法已经很明显了,你宁愿免费送我一百万,也不愿借我一亿,这足以证明你打心里不信任我、瞧不起我,你认为我根本就还不起一亿,对吗?”这也难怪,一百万和一亿差那么多的零,但,她始终相信,只要她借到钱,一定有办法让伊甸园蜜月旅馆起死回生。
“没错,你很聪明。”闻人桀没否认,他确实这么想。
“那我就要跟你说抱歉了,我不接受你这一份——施舍。”
闻人桀挑眉。
呵……有意思,这女人真有胆量,胆敢如此跟他讲话。
换成是其他女人来借钱,摇尾乞怜、巴结奉承都来不及了,怎敢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她真是与众不同、另类非常。
“闻先生,请你弄清楚一件事,我牛羽柔不是乞丐!我今天来这里的目地,是借钱!不是来跟你乞讨这一百万!听清楚,是借,不是讨!况且这一百万对我们牛家一点帮助也都没有。”羽柔愈说愈顺口,情绪也愈来愈激动。
她好难过,拚命压抑着想要大哭的冲动,甚至还气得把支票丢还给他。
被支票砸中俊容的闻人桀,再一次把眉挑高,开始觉得她不只很有胆量,也很有骨气,她竟宁愿用借的,也不肯白收那一百万。
当然,他很清楚她是为了那一亿,换成是他,也可能不会收下一百万。所以,他开始有点欣赏她了,至少证明她是有点脑袋的。
不过欣赏归欣赏,并不等于就可以把它和利益摆在一起衡量。
事实上,他的个性是有点儿冷血的。
“这笔钱对你牛家有没有帮助,那是你牛家的事,不关我的事。”他声音冷硬的道:“事实上,我给你一百万,对牛家已算仁至义尽,再说,杀头生意有人做,赔钱生意没有人会做,这是每一个商人都会遵守的基本原则。”
他闻人桀是一个黑白两道通吃的企业家,在企业界闯荡十二年,自然不是省油的灯。
他的公司并没有所谓的“正派经营”,但也绝对不是一间“为非作歹”的公司。
没办法,单亲的他早就穷怕了,父亲去世得早,母亲是文盲,赚钱能力有限,因而他自高中就开始过着半工半读的生活。
在他高 三那一年,他确实曾向羽柔的母亲借了三万块。
他承认她母亲在当年对他伸出援手,对他是有很大的帮助,这笔钱帮他度过了一个月的黑暗时期,没让他和母亲饿死于街头。
后来他努力赚钱,一个人兼了好几份工作,替自己存到了一笔钱,一有钱,他就创立了闻氏集团,规模由他一人公司一直提升到目前的五千人。
他能有今日的成就,相信绝非偶然,更不是上天掉卜来的礼物!
而这份荣耀是靠他一个人的本事赢来的,再也不是现今这笔看起来几乎显得很微不足道的三万块。
羽柔听得脸儿一阵红一阵白,她一开始就觉得他好酷,没想到他做起事来更酷,或许他是个标准的商人,每分钱都算得清清楚楚。
“闻先生,当年要不是我母亲借你三万……”羽柔很懂这道理,所以打算和他据哩力争。
“女人,你要搞清楚,我这里不是慈善机构!我给你的一百万,是三万的好几倍!”闻人桀认为自己的行为已够仁至义尽,对得起天地良心。
“台湾有一句谚语:‘吃果子拜树头’,你该懂得饮水思源的……”
“我要不懂饮水思源的道理,也就不会白白送你一百万!”他把支票再一次凑到她面前,“拿去,拿着我给你的支票离开我的屋子!”
羽柔红着眼眶,嘟着嘴,瞪着他,没有伸手去接支票。
她怎么可能为了这一百万,而损失掉一亿呢?
为了伊甸园蜜月旅馆未来的命运,无论如何,她没借到一亿是绝对不会离开的。
“我不要你这一百万!今天若没借到一亿,我就是不会走!”就算赖也要赖到,羽柔下定豁出去的决心,而且是不顾一切。
闻人桀眯着黑眸看着她,意外发觉她有着非常坚定的毅力,若不来硬的,她恐怕不会罢休。
他把支票收进口袋里。既然她不要这一百万,那么他就省下来。
他走到床边,拿起话机,长指按下两个键,半晌后对着话筒下令。“叫老王上来一下。”
脚步声由卧房外的长廊劈哩咕啦的传了进来,老王气喘吁吁的冲进卧房,“少爷,请问有什么吩咐?”
“把这女人赶出去!她不走,就报警!”冷残的撂下狠话,闻人桀头也不回的离开卧房。
“什么?”羽柔惊慌了。
老王立刻扑上去抓住她。
她吓得直挣扎,双臂却被老王揪得死紧。
羽柔本打算让老王尝一尝她过肩捧的厉害,然而,一想到是她太赖皮,又不肯死心,实在没道理伤害其他无辜的人,便任由老王抓着她不放。
只是羽柔觉得很不甘心,对着闻人桀逐渐离去的背影吼道:“你今天硬是把我撵走,一定会后侮的!我要跟你长期抗争下去,在你家门前搭帐篷!若是有水果记者前来采访我,那是再好不过的了,我就向他们报料,你闻人桀是个无情无义的男人,竟然用这种方式对待你恩人的后代!”
老实说,本来她对闻人桀还怀抱着一丝对爱情的憧憬,所以还很在乎面子问题,现下她牛家就快要破产了,喜欢的男人又不肯帮她,害她再也没心思去顾虑那么多了。
所谓一皮天下无难事,她就装赖皮,反正她家就快要破产了,横竖也是死路一条,不如豁出去跟他拚了。
有了这个想法以后,面子在她眼中自然再也算不了什么了。
“随你便!”闻人桀撂下三个字,颀长的身影即无情的消失在楼梯的拐弯处。
羽柔那张秀丽的粉脸,瞬间变得像雪一样苍白。
第四章
爱情真会让一个人盲目到了极点!
虽然闻人桀对她无情无义,又没心没肝到了极点,她还是觉得自己很喜欢他。
只是她心里或多或少是有些遗憾的。
她若早知会落此下场,干脆不拿白不拿,所谓没鱼,虾也好,至少她还有一百万。
现下呢?一亿借不到,一百万也长翅膀飞了,呜呜……想来就有够泣血的,呕死了!
好,既然闻人桀这么冷血,那么就休怪她无情!
此时事态紧急,伊甸园蜜月旅馆即将沦落拍卖局面已迫在眉睫,羽柔再也顾不得后果,决定坐定天下第一大字号的赖皮鬼宝座!
“噗噗……”羽柔发动哈雷,引擎大声咆哮,车头在她的控制下,帅气的转了一个大弯,往市区方向奔驰而去。
俗话说:一皮天下无难事,她得赶快去买一个便宜大帐篷,搭在闻人桀家大门口。
对了,她还要准备一些民生用品,免得不小心饿死在他家门口,当然,水是最不可或缺的东西。
没错,她要天天在他家面前打坐兼吃泡面,她就不信他忍受得下去,还会很自在的出入别墅,不肯对她举白旗投降,她一定要逼他把钱借给她!
他若敢出动保镖,企图把她赶走,那么她就立刻向水果周刊报料,让他难堪。
她把这一切视为一场战役,若说他有张良计,她就有过墙梯,到时看谁比较厉害了,哼哼!
☆ ☆ ☆
夜已深沉。
沐完浴后,闻人桀替自己斟了一杯红酒,燃起一根香烟,离开酒柜到立体音响前放了一首轻音乐,旋即打开阳台的窗,踱出卧房。他慢慢的吞云吐雾,略显忧郁的眼,仰望着悬在天上的明月。
他陷入沉思当中。
忆起羽柔,他就忍不住蹙起眉头。
他明明就很不喜欢羽柔以那种讨人情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偏偏她每一句话都刺到他的心。
他感觉得到,她企图激发他微薄的良心。
他可以不把她今天说的话放在心上,偏偏却很莫名其妙的在意。
眯起黑眸,叼咬在唇上的香烟被他狠狠的吸了一大口,想要田各种借口好慰藉自己久违的心虚。
他没有对不起王霞女士,他很有诚意的欲给她女儿一百万,是她女儿自己不要的……
闭上黑瞳,闻人桀试着沉淀下心情。
却不知中了什么蛊惑,他一闭上双眼,羽柔那个小缠女就阴魂不敝的出现在他眼前……
他连忙睁开眼睛。
究竟是什么原因,他竟会被羽柔身上某种说不出来的特质给吸引住?为此,他感到极为困惑与困扰。
他再吸一大口烟,缓缓吐出一团浓浓烟雾,重新把香烟叼咬在唇上,便转身踱回卧房的小酒吧前。
“叩叩叩!”门上忽然响起敲门声,随即传来老王的声音,“少爷,是我,老王。”
“进来。”闻人桀用指尖把香烟掐熄在烟灰缸里,并端起搁在酒吧的枱柜上的酒杯,啜了一口红酒后,起身,顺势在牛皮沙发上坐下。
“是的,少爷。”老王扭开门把,恭敬的弯着身躯走到他身边。“刚才畦丁来报告,牛羽柔去而复返,现在人就在大门口外。”
闻人桀蹙眉,看了一眼腕表。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她不回去睡觉,还来这里干什么?
他一直以为被撵出去的她,早因放弃而离去了。
“不要理她。”尽管这事已惊扰了他的心,他仍假装自己并不是很在意。
“可是……”老王似有难言之隐。[]
“怎么了?”闻人桀举起酒杯。轻轻摇晃。
“我想,她是不会离去的。”
“怎么说?”
“她车上载了一大箱泡面和矿泉水。”
“那又如何?”
“她还准备了帐篷。”
“帐篷?”闻人桀狐疑的眯起黑眸,“难不成她真的打算在门前搭帐篷不成?”
“她正在搭了。”老王轻喟一声,有点拿她没有办法,赶也赶不走。
闻人桀差点被红酒呛到,他从容的放下酒怀,抬眸望了老王一眼,“去把她赶走。”
老王迟疑着。
“怎么了?”闻人桀上下打量着他。
“夫人……”老王咽下口水后,才畏畏缩缩的接着说:“夫人在帮她的忙,还……还替她烧了一壶热开水,让她可以泡面用。”
“什么?”闻人桀几乎跳起来,他指着门口咆哮。“你是怎么做事的?怎能放夫人去干这种事情?你让她去黄昏市场买菜,我就已经很不高兴了。”
“少爷,跑黄昏市场是夫人的兴趣,我们阻止不了她呀!她说如果我们连她的兴趣都要剥夺的话,她就马上死给我们看!”老王哭丧着脸说。
“你……”闻人桀还想讲什么,最后放弃似的用拳头捶了一下沙发扶把。
他再也坐不住的站起身,双手叉在腰上,气愤的在卧房里来回踱步不已,心里真是拿他这个老妈一点办法都没有。
十几年来,老妈一直都改不掉勤俭的好习惯,即使他已经变得很富有了,老妈仍然十分的节俭、勤劳。
她和过去一样喜欢骑脚踏车,喜欢上菜市场,喜欢去公园找阿公、阿婆泡茶下棋,她视自己再平凡不过,从不愿改变自己融入上流社会的圈子,她只想安闲自在的过着每一天。
“算了、算了,夫人想怎样,随她高兴吧!”闻人桀端起酒杯,一口饮尽杯子里的红色液体,然后脱下睡袍,将高大俊朗的身子躺在看起来舒适的大床里。
“我要睡了,你可以出去了。”
老王还愣在原地,“少爷,请问怎么处理午羽柔的事情?”
“随她去!别来烦我!”闻人桀烦闷的吼着。
“是的,少爷,晚安。”看样子少爷的心情不是很好,老王深怕扫到台风尾,匆匆退下,把门关上。
老王一离开卧房,闻人桀便起身,在床的边缘坐下,他仲手拉开床头柜最底层的抽屉,拿出一张折得四四方方,却已经泛黄的便纸条。
深怕弄破了便纸条,他小心翼翼的拆开……
人桀: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挫折难免,别气馁,更别放弃你自己的梦想,你还年轻,再接再厉。我期待你成功之时。
王霞
凝望着手上的便条纸,闻人桀的思绪顿时陷入沉思当中。
再次点燃一根香烟,他若有所思的吞云吐雾着。
虽然已事隔十二年,他对王霞女士仍留有深刻的印象,往事历历浮现心头,却已经有些不堪回首。
闻人桀把便条纸折好,收回原处,关上抽屉,连抽了两口烟,才把烟熄了。
一亿……
老实说,一亿对现在的他来说,确实只是九牛一毛,但,他在商场上打滚多年,早习惯昧着良心做事。
他若不冷血、残酷,又怎会有今日的成就?在商场上,就是要狠,而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是他一直都明白的道理。
他若无条件的出手去帮助羽柔,等于是违背了自己当年创业时所立下的信念。
可是,他若不肯伸出援手,便更加证明他是一个利益薰心的商人,他的良心早就被啃蚀掉了。
他想,他现在最需要的,应该是替自己找到一个平衡点……
☆ ☆ ☆
次日。
闻人桀用完早餐后,司机小李备车在玄关外等着,接过女佣递来的公事包,小李回头恭敬的打开后车门,待闻人桀上车,小李才关上后车门,并绕过车头坐回驾驶座上。
“少爷,去公司的路有很多条,我们要不要考虑从后门出去?”小李由照后镜望着闻人桀。
“为什么要从后门?”闻人桀明知故问。
昨晚他就接到消息,当然知道小李说这话的含意。
“天外飞来一帐篷,太诡异了,前门出不去。”小李尚未搞清楚状况,“女佣小可一大早就来通报我,必须由后门才可能把车子开出去,因为有一个女孩把帐篷搭在我们家门口。”
“我倒很好奇那个小缠女究竟是搭了一个怎么样的帐篷,值得我们特地为她而绕道。”闻人桀冷冷的说:“开过去看看。”
忽然间,他发现自己只不过是为了想见她一面而找出来的借口,其实那是一种男人关心吸引他的女人的心态在作祟。
他昨晚整夜都睡不着,老担心她会不会冷死在外头。
自从昨晚把她赶走后,她的倩影就在他脑子流连,气得他咬牙切齿咒骂了自己一整夜。
“是。”小李打档,转动方向盘。
豪华尊贵的黑色劳斯莱斯房车,沿着车道缓缓驶出闻家人门。
名车的引擎声小到几近无声无息,沉静的滑到大门出入口……
小李突然踩住煞车,车子果然出不去,一个被风吹得簌簌作响的大帐篷挡在正门口,大帐篷的门还和闻家“两两相望”。
帐篷前的两片布被风吹起,房车停在帐篷前,沉稳的坐在后座的闻人桀,同时吐出一口浓浓烟雾,吐烟圈的表情俨然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鸷。
他的视线放进帐篷里,目光须臾不离的盯着羽柔,只见她瘦削的小小身子整个蜷曲在睡袋中。
或许她很早就苏醒了,只是还在赖床,车子的引擎声虽小,却还是被她发现了。
“嗯?”羽柔抱着睡袋跳起身子,短发凌乱的冲出帐篷。
一看见闻人桀的房车,她兴奋的扯出一个大笑容,冲到后车门,弯着身子,小手猛拍后车门。
“啪啪啪……闻先生,我有话跟你说,快开窗!啪啪啪啪啪……”
闻人桀摇下车窗,目露凶光的瞪着她。“疯子。”
呼……由他嘴里吐出的一团烟雾直接喷在她脸上,呛得她猛咳嗽。
“咳咳咳咳咳咳……”
闻人桀一双如鹰般狭窄而修长的黑眸,淡淡的投向眼前这个死赖着不走的小麻烦精。
“借我……借我钱……咳咳……拜托你借我……一亿……我……咳咳……要死了,好臭,咳咳咳……”羽柔咳个不停,她用手挥着还没完全被风吹散的烟雾。
“别以为你挡在我家门口,我就会向你妥协。”他面无表情的说:“你最好快点离开,不然我只好报警处理。”
“你报警,我就……咳咳……我就跟水果周刊……报料,咳……把你那无情无义、冷血无情、没心没旰又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全给抖出来,看谁比较狠!咳咳咳……”她下定决心要和他长期抗争下去,无论是借钱或追她的爱情,而她很清楚这需要很大的毅力和耐性。
“笑话!我和你不熟,也没有欠你什么,我干嘛要受你威胁?”闻人桀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辨,冷眸不以为忤的移开,俊容恢复一派从容与冷鸷。
“你和我妈妈熟,十二年前,你欠我妈妈三万块!呜……咳咳咳……”她不耐烦的把旧事重提,讲不到几句话,就已经咳到眼泪都滚出眼角了。
“我当年只是跟你母亲借了三万块现金。”闻人桀伸出三根手指头,就事论事的说:“懂吗?三万,只有三万,不是三百万,也不是三千万,更不是三亿。”
“找知道,可是——”
闻人桀不客气的打断羽柔的话,“结果事隔十二年,你居然上门来跟我要一亿!你摆明了坑我。”
“天地良心啊!我哪有坑你?我是跟你借耶!我又不是不还——”羽柔情绪激动的直跳脚。
“还?你拿什么还?”他却再一次冷冷的中断她的话,“我料准你根本就还不起!”
“你……”呜……他又刺到她了,她好受伤。
“牛羽柔,我可不是傻子,没道理帮助你周转这么一大笔现金,我是看在你母亲当年帮我的情面上,才免费送你一百万,想不到你居然嫌钱太少,现在还敢好意思反过来威胁我!”
羽柔从口袋里抽出面纸擦着眼角。“我不管,总之,你不借我钱……我就……我就挡在你家门口……咳咳……让你永远都出不去。”
“笑话!我会出不去?小李,倒车。”他捻熄烟蒂,车窗摇起,悬于车窗前的俊美容貌,最后消失在黑色玻璃窗前。
羽柔一愣,随即恢复神智追了上去,双手在半空中不停的挥。“喂!你……等等,快下车!闻人桀……别走,喂!别走,厚……呜呜呜……”
眼睁睁的看着车子倒驶回别墅里,羽柔想追进去,屋子里的佣人们却已经很无情的关闭自动门。
她抓着栏杆,哀怨的望着逐渐离她远去的车子,她欲哭无泪的直跺脚。
她告诉自己:她不会放弃的!
☆ ☆ ☆
“还有谁可以提出异议?”
闻人桀沉稳的坐在主席位上,眸蔽冷鸷,威严到不可逆犯,浑然天成的王者气势慑住在场的每一位高级主管。
“没有的话,那就散会。”闻人桀的大掌重重的朝桌面一拍,下达一道解散的命令。
他起身离开会议室,拐了几个弯后,进入总裁办公室,挺拔的身躯在办公桌后坐下。
美丽女秘书快步跟在他身后,取出钢笔,动作迅速且准确的抽出叠在桌面上的档案,一一滩在他的面前,“总裁,请批阅。”
“嗯!”闻人桀众精会神的批阅着档案。
不久,他凝聚在工作上的心思不知为何竟飘渺起来,羽柔的娇小身影蓦然清晰的浮现上脑海。
他以为专心投入工作,就再也不会去想一些杂七杂八的事,至少过去就是如此,想不到非常意外的,羽柔竟然深具影响力的占据了他整个脑海。
她的影子就像鬼魅一般,缠着他的灵魂不放,不管他怎么逼,就是无法把她的影子逐出脑海。
该死,这真是见鬼,且还是一件破天荒的荒唐事,他这辈子还不曾为一个女人如此心烦意乱过!
他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在公司里,从来不会把私事带到工作上。
而他见过的女人又何其多,谄媚奉承于他的女人简直如过江之鲫,像羽柔这种看到人只会喊“借我钱、借我钱”。却不懂得如何对他谄媚巴结的女人,根本就没什么特别之处,偏偏他清晰的思路就是忍不住为她而杂乱起来。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最近在走什么倒楣运,怎会不幸碰上她?像只甩不掉的苍蝇也就算了,他一向都保持绝对清醒的脑袋竟然会被她弄到整个溃散掉。
他不自觉的卷握起拳头,强而有力的动作,令骨节发出咯咯的声音。
他好恨,恨她占据他心灵的小小身影、恨她的小嘴、恨她的一切,不过他最恨的还是他那莫名其妙为她怦然的情愫。
☆ ☆ ☆
“呼呼……烫哟……小心别烫伤了喔!”闻母专程替羽柔送来一盘烤鸭,给她配着泡面吃,还特别替她泡来一壶热呼呼的花茶,免得她冷到。
如今见羽柔吃得津津有味,闻母看了好不开心。
“伯母,你伦真好,你儿子要是有你这副好心肠,偶也不必天天坐在你家门前吃泡面了。”羽柔的嘴里塞满了食物,说话时含糊不清,并滑稽的模仿起闻母讲话时的台客腔调。
闻母不但不在意,还很开心,“你慢慢粗,别噎着了。”
“好!”快饿死了。羽柔不顾形象的大快朵顺着,左手端着一只比她的脸还要大的“一度赞”。那碗底大到几乎遮住她一张粉嫩的俏脸,夹在右手上的筷子则不断的夹着烤鸭吃。
“偶没藏那么多私房钱,不然偶就可以把钱拿出来借给你。”闻母见她一连咽下好几口面,连同烤鸭一起塞进嘴里咀嚼,一副活像几百年没吃过东西的模样,不免感到些许心疼。
眼见碗底朝天,羽柔仍然意犹未尽,粉嫩小舌伸得长长的,津津有味的舔洗着碗底。
“呼……我饱啦!好过瘾喔!”要是能让她洗一个舒服的热水澡那就更棒了。
不过能填饱肚子,她就已经很满足了,她面带开心的微笑,搁下空碗和筷子。心满意足的用手摸了摸胀得像青蛙肚子般大的小腹。
忽然间,羽柔睁大了眼儿,反应慢半拍的重拾方才说了一半的话题。“伯母,你刚说什么来着?你要借我钱喔?”
“没有啦!偶没那么多私房钱,不过你放心啦!偶会努力说服偶儿子,要他把钱拿出来借给你。”闻母开始动手收拾着垃圾,把空碗扔进垃圾袋里,并用抹布擦拭着她的帐篷。
“伯母,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羽柔觉得好感动。
伯母真是个大好人,和蔼可亲的模样使她忍不住忆起去了天上做天使的母亲。
闻母不好意思的看着她,“你母亲当年曾经帮助过偶们,要不速她那三万块,偶和人桀早就饿死街头了,他又哪来今天的成就?不过你要相信他,他绝对不是忘恩负义的伦,他只速还没想通这一点。”
“我并不认为他没想通这一点啊!”羽柔嘟起小嘴,把双手抱在胸前,气呼呼的说:“我觉得他太过现实了!他一定是土象星座的,呃……可是……”她又很矛盾的忍不住想要替自己的爱人说话,“大概是在商场待太久的缘故,所以才被利益薰毙了良心吧!不过他这样好酷喔!”
“哦?酷?”闻母一脸怪异的看着她,“他这样对你,你不恨他的吗?”
“不会啊!”羽柔的头摇得如博浪鼓,然后她弓起手臂,做起吃了波菜后卜派的招牌动作,拍拍臂上的小肌肉,陶醉的说:“我喜欢强悍的男人!”
“偶儿子这样对你,你不但不讨厌他,反而还很欣赏他喔?”闻母没当羽柔是怪胎,反而觉得羽柔好奇特,她好喜欢。
羽柔脸红的点了点头,小声的说:“偷偷告诉你,我暗恋他。”
“真的哟?”闻母惊喜的睁大眼睛,觉得有趣极了,可笑容挂在脸上没多久,便刷了下来,重重叹了一口气,“唉!你喜欢他有什么用?他又不借你钱……对了,万一偶儿子不肯把钱借给你,而你家旅馆又不幸倒闭了,还不出钱,你会不会被地下钱庄的人抓去卖啊?”
她真是担心,她总觉得她和羽柔特别投缘,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很喜欢羽柔。
已经很久没人对她付出关怀了,羽柔感动到红了眼眶,不过她仍勇敢的不让眼泪滚出眼角。
“我倒不担心自己会不会被抓去卖,瞧!喝!”羽柔把双手握成拳头。在空中打出一记猛拳,“我是空手道黑带的,那些人渣敢碰我,我就打到他们掉牙!”话落。她神情黯然的放下双拳,可怜兮兮的看着闻母,“不过,万一他们来很多人,我就可能打不赢他们了,毕竟我不是周星驰……”
闻母听得心惊瞻跳,天生慈悲的心,不免又跟着担忧起来。
“不行、不行!偶得替你去跟偶儿子求情,要他把钱拿出来借给你!”闻母看了一眼腕表,“五点了,他应该回来了,瞧他的车子没由前门进,想必是从后门进来了,你放心好了,偶很快就会给你带来好消息。”
拎起垃圾袋,闻母匆匆钻出帐篷,才一抬头,就迎视到闻人桀喷火的双瞳,闻母被忽来的高大人影吓了一跳,惊得用手疾拍胸口。
“人桀,你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吓你老妈偶一大跳!”
帐篷里的羽柔,一听见惊呼声,忙不迭的爬出帐篷,一看见闻人桀,她惊喜的睁大双眼,“闻——”第五章
“你给我闭嘴,”闻人桀凶悍的打断羽柔的话。
他双臂倨傲的叠在胸前,看也不看她一眼,目光锐利的俯视着母亲。
“老妈,您很无聊吗?替她准备热水,还特地替她烤了一只鸭,您要不要连她的泡面都一起准备好?”
“你说这什么话?”闻母退后一步,挽住羽柔的手臂,不拘年岁行辈,摆明了就是和羽柔站在同一阵线上,“现在偶和她速好朋友,偶们是忘年之交。”[热%书M吧*独5家(制/作]
“忘年之交?”闻人桀好笑的嗤之以鼻,“你们才认识多久?忘年之交?”
羽柔感动的反手挽紧闻母的手臂,眼眶红了起来,这辈子能结识闻母,她觉得自己真是太幸运了。
闻母是如此亲切随和,心地又好,一点夫人架式部没有,比隔壁邻居的欧巴桑还要好相处。
“不行吗?既然她速偶的忘年之交,那么她现在的困难就速偶的困难!”闻母见羽柔眼眶红了,心不禁更软了,用手拍拍羽柔颤抖的小手,“刚才偶们在里头说的话,你应该全都听见了吧?你这么对待羽柔,羽柔不但不恨你,心里还粉呷意你,你要真有良心,就出手帮帮她,别害她沦落红尘,被坏伦抓去卖掉。”
“伯母……”把人家心事都讲出来了,她觉得很难为情,人家她的告白是有计画的说,她很想按照小说里的剧情来进行。
闻人桀的俊容莫名红了起来。
他当然听见了,羽柔喜欢强悍的男人。
他本来就很强悍。
哼,喜欢上他,算她有眼光!
只是这女人到底在发什么神经,居然跟他老妈讲那么白痴又肉麻的话,最不可思议的是,他听了竟然有悸动的感觉。
“那是她的事!”闻人桀依旧故作冷血的说。
他只想向他自己证明,他根本不把羽柔放在心上。
闻母不敢相信儿子居然说出这么没良心的话,不禁气呼呼的训起儿子,“从小偶速怎么教你的?做偷千万不可以忘本,吃伦一口,还伦一斗,伦家她妈妈当年那么帮偶们,你怎么可以忘恩负义?还说这种气伦的话?”
闻人桀收回停留在母亲身上的眸光,视线落在羽柔身上,不悦的质问着,“你全跟我老妈说了?”
羽柔惭愧的垂下了头,缩了下秀肩,一副正努力在忏悔的德行,“因为她问了,我就说了。”
“你可真懂得巴结。”他嘲讽着。
但她为何不肯巴结他?他虽然每月按时给老妈零用金,但他才是真正有钱的那个人!真是搞不清楚状况,蠢猪!他从没见过像她这么猪头的笨女人。
“我哪有?”羽柔不服气的顶嘴,“我对伯母是真情流露……”
“嗯!”闻人桀真是听不下去。
“你……”呜呜……好伤心喔!羽柔觉得她的人格都被他看扁了。
尽管他是如此过分的糟蹋着她的自尊,她还是觉得自己好喜欢他喔!
天啊,她真是无药可救了。
“你别怪她,是偶逼问她的!”闻母闷哼一声,开口替羽柔讲话,“偶看你是不会借她钱了,不然这样好了,你就当偶跟你借的,老妈偶日后再慢慢让你扣零用钱。”
“伯母……呜呜……”羽柔一时好生感动,再也忍不住即将崩堤的泪水,用手掩着脸啜泣了起来。
她的哭泣声令闻人桀烦躁的蹙起浓眉。
他一直想在她面前好好的演一场戏,好证明自己薄弱的良心不为任何所动。却在当她宣泄出内心的委屈时,他又立刻感受到冰冷的心已逐渐被她的泪水融化中。
他蹙起的眉头纠结得更深了,他心中的怒火也烧得更盛了。
粗暴的伸出手,闻人桀一把抓住羽柔的细腕,以恶狠狠的态度硬是将她拖离母亲的怀里。
“啊!”羽柔的心儿被他粗鲁的动作弄得怦怦乱眺,含泪的眼儿无辜且无助的凝视着他冷情决然的俊容。
“儿子,你做什么?不要伤害她啊!”闻母紧张的冲上前,想把羽柔“救”回怀里。
“老妈要我帮她的话,就别再插手管这件事!”闻人桀明明心已经软了,还是装出一脸的心狠手辣。
“喔!OK、OK!”闻母见儿子终于妥协,乐得把手松开,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免得他反悔。
“慢点!你弄疼我了啊!”羽柔用另一只手轻抚着被他抓疼的小手,泪水像决了堤的洪水般哗啦啦的直流。
“闭嘴!女人!”他吼道,一双黑眸如野兽般散发出犀利且骇人的眼神,握着羽柔的皓腕强而有力,硬是把她拖进别墅里。
☆ ☆ ☆
闻人桀直接把哭得很凶的羽柔拖进位于二楼的大书房里。
闻人桀的腿很长,走起路来恍若龙行潜移,蕴藏着无人能比的王者气势,步伐稳健而有力。
羽柔被闻人桀粗暴的甩进书房里,像丢球似的将她掷在放在书桌前的那张椅子上。
书桌的摆设很整洁,一台液晶萤幕电阶、一台多功能的事务机、一台造型可笑的有线电话、一枝头上长满羽毛的原子笔,外加一个邱比特脱裤子撒尿的迷你离像,如此而已,没有其他东西了。
“呜呜呜……你弄得我好疼喔!”羽柔像女孩般委屈的抚摸着被掐疼的手臂。
虽然他把她弄疼了,可是她还是好喜欢他喔!而且刚才他使的力道好猛喔!她的力气已经够大了,想不到他比她更强大。
噢!她真是好爱他的刚、猛、烈喔!害她在他面前,愈来愈不像她过去的自己,反而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孩……
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孩?喔喔!不敢相信她会这样形容自己。
这微妙的奇怪变化,使羽柔难以抗拒的深深着迷,因为这是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真真正正的女人。
这种身为女人的踏实感,在过去不曾有过,她一直都怀疑自己压根儿投错了娘胎——穿皮衣、皮裤,骑哈雷飙车——她真的以为自己投错胎了,直到爱上了他,她才确定她真是个女人。
“不准哭!”闻人桀不耐烦的咆哮。
“呜……”羽柔整个人如惊弓之鸟似的,迅速让自己蜷缩在椅子上,噙泪的眼睛既无辜又可怜的望着他。
“敢再掉一滴眼泪,你就给我试试看!”闻人桀狰狞着俊容,语气粗野的低吼着。
“唔!”不哭就不哭,他干嘛老是那么凶啊?
羽柔嘟着嘴儿,用手背抹去泪水,命令自己不许再哭,免得被他更加瞧不起。
“你要我借你一亿对吗?”他语气试着平静的说。
羽柔一张看来可怜兮兮的小脸不住的点着头,“只要你肯借我钱,不管你要我怎样,我都可以商量,也一定尽全力配合。”
“要我借你钱很简单,你让我高兴,我就借你钱。”他跋扈的说,身子在书桌的停下,支撑着上半身力量的手肘微置于桌面上。
“请问,我要怎样才能让你高兴呢?”羽柔忽然脸红心跳了起来。
她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幕幕的限制级电影画面,女主角去找男主角帮忙,男主角要求女主角用身体作为交换的条件……
书房外倏地传来闻母的大笑声。
“呵呵……偶儿子总算良心发现了,老王,你快叫他们去准备晚餐……不不不,今晚的莱色肯定不够丰富,偶去黄昏市场多买一些菜回来……搞不好羽柔一会儿又蛾了,她吃泡面撑不了多久的。”
“去把门锁上。”闻人桀嫌吵,命令羽柔去关门。
锁门?干嘛锁门?限制级的电影画面又再一次清楚的在羽柔脑海中上演,害她不由得思考一会儿要怎么接招。
为了让他“高兴”,羽柔毫不迟疑的跳下椅子,冲上前去把门关上,并上锁,然后笑嘻嘻的回眸,踩着小碎步,快乐的回到书桌前,想着一会儿要怎么以身相许。
此时,他已燃起一根烟,她站在原地注视着他。
“坐下。”他打开WORD。
“喔!”羽柔乖巧的坐回椅子上,“闻先生,你……”
闻人桀做事给人一种莫测高深的感觉,羽柔实在有点儿怕他。
“不要讲话。”闻人桀夹烟的长指弹掉烟蒂。
“喔!”
“叫你不要讲话,还喔!”闻人桀把香烟叼咬在唇上,头也不抬的说,双手开始忙碌的在键盘上打起字来。
“唔……”差点又出于本能的想要回应他的话,羽柔连忙捂住小嘴,骨碌碌的眼儿瞄了瞄电脑,又望了望他。
由于她只能看见电脑萤幕的背后,根本不晓得他在打什么东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亦不知抽了几根香烟。
室内空调很好,没有半点烟味,羽柔把手放在唇上,悄悄打了一个呵欠。
“拿笔。”闻人桀已经把刚才所打的字给列印出来了,现在拿着列印稿,椅子转向她对面,打开抽屉,取出一个红色印泥。
他一声令下,立刻打倒了找上羽柔的瞌睡虫,只见她勤劳的倾身向前,他一个口号,她一个动作。
要是他肯借她一亿,要她做牛做马都行,就算每天都要被他用这种口气喊来喊去,她也甘之如饴,毫无怨言,反正她喜欢他,根本不想计较那么多。
“闻先生,请用。”她迅速拔起羽毛笔,慎重的递到他的面前。
闻人桀也不检查一下错字,直接就在纸上签名,并盖章。
他的签名带着迫人的霸道和强悍,下笔苍劲有力,如同他的人一样。
“你读过后,觉得没问题就签名。”闻人桀把签好名的文件扔到她面前。
“你要我签什么东西啊?”羽柔看了一下他已经签过名的文件。
这不是……
“借款契约书。”闻人桀粗犷的双肘抵在桌上,十根修长的指头握扣于刚毅的下颚。
羽柔做了一个深呼吸。
我的妈呀!这什么鬼东西啊?
借款契约书
兹因债务人牛羽柔(以下简称乙方)周转需要,向债权人闻人桀(以下简称甲方)借款,并提供不动产担保设定抵押权予债权人,经双方同意订立下列各项条款,以兹遵守:
一、甲方借与乙方新台币一亿元整,与本契约书双方签订完成时,当场以现金支票一次给付,并经亲点无讹,不另立据。
二、乙方并提供所有不动产(如后权状影本)向主管地政机关办理第一顺位设定抵押担保。
三、借款期限:自96年12月15日起至97年12月15日止,期限届满之日,应全数清偿,债权人出示涂销资料为据。
四、本合约期限届满,乙方不为清偿时,本担保之不动产愿迳受法院强制执行。绝无异议。利息月利率百分之一,迟延利息百分之二,违约金以每万每日××计算。
五、本合约书自双方签署后生效;本合约书壹式贰份,由双方各执壹份为凭。
甲方:闻人桀(身分证字号:×××……)
乙方: (身分证字号: )
96年12月15日
羽柔在赞完借据的内容后,倒抽一口气。
这未免也太太太太……苛刻了点,又太专业了吧!可见他对台湾律法有相当程度的了解,不然怎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内打出这样一篇文章?
像他这样一个嘴巴又毒、心肠又坏、文笔又好的男人,不当律师真是可惜,不过如果他今天真是一名律师,她恐怕被“洗脸”得更惨。
“你要我一年内把一亿还清,并抵押所有不动产喔?”羽柔要费尽好大的力气,才能勉强保持住笑容,事实上,她脸部的肌肉已经在抽动了。
闻人桀是黑白两道通吃的名企业家,在企业界闯荡十二年,自然不是省油的灯。
利息虽然很低,但,要她一年内还清一亿,根本就是强人所难,第一、她办不到,第二、她没有不动产可以抵押。
“牛羽柔。”
“有!”连名带姓的唤她,她会忍不住的想要喊“有”,她哀怨的看着他,“闻先生,叫我羽柔就可以了。”
“嗯!羽柔,许多事情必须先有规章,免得事后有所争议。”他意外的发现自己竟然可以很自然的喊出她的名字。
“可是你的还款期限比地下钱庄还要紧迫逼人耶!”契约书的内容让羽柔变得有些激动,她抗议着。
“我的利息却比地下钱庄少许多。”
这是实话。
“话是没错,可是期限……”
“要不要签?一句话。”闻人桀不想听废话,“你不签,就休想从我身上拿到半毛钱。”
“这……”她为难的说:“闻先生,很抱歉,我没有……我名下没有任何不动产,伊甸图蜜月旅馆和我家那栋房子登记的全是我爸爸的名字,我只有一台哈雷,哈雷不属于不动产,所以……”
“那么你就回去找你爸爸商量,请他主动向主管地政机关,办理第一顺位的设定抵押担保。”闻人桀熄掉烟蒂,十指交缠在一起,放在桌上。
“闻先生,有两件事我必须向你说明,第一、伊甸园蜜月旅馆已经抵押给银行,并向地下钱庄借钱周转,第二、我爸爸躲债去了,我找不到他,啊……”灵机匆地一动,羽柔兴奋的看着他,“我能不能抵押别的东西?”
“除了伊甸园蜜月旅馆还有些价值之外,你有什么价值一亿的东西可以抵押给我?”闻人桀的眸锐利的上下打量着她。“你的人吗?”
“是啊、是啊!”羽柔振奋的猛点头,又担心他认为她太随便,她便自抬身价的说:“如果我的人真的价值一亿,而你也心怀不轨,贪恋我的美貌,那我也认了……”
“等一下,你刚说了什么?请再重复一遍。”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虽然她老是捣乱他的心,害他的思绪因她而胡乱飞,但他至今仍不认为这有什么。
羽柔抬头挺胸,装出高贵的气质。“你心怀不轨,贪恋我的美貌。”
“我贪恋你的美貌?请问你哪来的美貌?”他不客气的问道。
他心里明明就觉得她长得其实不错,可他就是不愿承认,因为她这个人很容易嚣张。
羽柔厚着脸皮说:“至少我是女人,女人就是有价值。”
“有什么价值?”闻人桀把手一摊,倒想听听她的看法,“你说的有道理的话,我就让你的人做为抵押。”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民法有规定,有背于违反公序良俗者,无效。公序良俗就是公共秩序、善良风俗的简称,就算双方签定合约,告上法庭,也会因无效而被驳回。
但,他明知签这类型的合约无效,他仍愿意听她怎么说。
“你是不是女人生的?”
他挑眉,点了一个头。
“你在饥渴的时候,是不是需要女人?”
闻人桀摆了摆手,“什么叫饥渴?”
“性饥渴。”她硬是从牙缝间把话挤出,说出口后,她感觉双颊很烫。
“我从没这方面的困扰。”闻人桀的心莫名狂跳起来,紧盯着她倏然酡红的小脸,这样的她,看起来真是娇媚。
“我很能了解你说这句话时的邪恶念头。”
“邪恶念头?”
“没错,要不然你母亲一开始也不会误以为我是被你搞大肚子的女人。阴错阳差的把我拉进屋子里,硬要你对我负责,可见你一定很风流。”不过,她会努力让他的风流最后栽在她手里。
“你似乎离题了,现在是在探讨你个人的价值,而不是要你研究我这个人风流不风流。”
“是你先问我什么叫饥渴的。”
“那你也不必长篇大论。”
“好,对不起,是我错了。” 一来为了借到一亿,化解旅馆危机,二来为了得到她的爱情,她再也顾不了后果了,把心一横,她坚定的说:“我还可以附赠床上的温香软玉。”
“你床上功夫很好?”闻人桀的手肘抵着桌面,交缠的十指抵着线条刚毅的下颚。
“不好。”她坦白说。
“那就……”
“因为我没有经验。”在他尚未吐出更恶毒的话之前,羽柔把话接了下去。
“我对处女没什么兴趣。”闻人桀开始觉得事情的发展愈来愈有趣了。
他从来没有遇过这种事,竟然有人为了借钱,牺牲初夜也无所谓,但,也有可能是因为她心里纯粹喜欢他,才如此坚定的想要对他奉献出她的身体。
不管怎么说,他都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另类到不可思议。
而他在想,如果他错失了这个机会,她会不会用同样的方式,去向另一个男人借款?
当然,他没道理担忧,但他就是忍不住担忧起这个烦人的问题。
老实说,她并不是他喜欢的那一型,他喜欢娇艳的女人,所以,就算他风流,也不是个不挑嘴的男人。
偏偏他对眼前这个直率到快要不行的女孩,产生一种难以言喻的欲望,那种欲望比他在真正咸到需求时还要强烈几万倍。
“我会看A片温习,让自己表现得不像个处女。”羽柔甩了甩短发,右手插进秀发里,下巴呈四十五度角上扬,风骚的做出一个自认美呆了的撩发动作。
她搔首弄姿过分滑稽的动作惹人发笑,那撩人姿态配上她那一身帅气的打扮,怎么看都觉得很不搭轧,闻人桀实在很不愿为了她而坏了一脸的冷酷,硬是把笑强忍住。
而且要知道,所有围在他身边的女人都恭敬敬敬、战战兢兢的拍他马屁,只为了得到他的青睐,唯有眼前这个与众不同的女人很敢讲话,每一句话都毫不避讳。
她明明没什么优点,但他就是觉得她很特别,或许就是这一点小小的特质在深深吸引着他……
“我会让你很满意的。”她甩发,在他面前轻摇款摆的走过。
不,最能吸引他注意的,的确是她刻意表现出来的风骚模样,不盈一握的细腰、轻扭的诱人美臀……
“好吧!”他唇边噙着一抹莫测高深的笑,满怀心计的看着她,“不过我要求试用。”
“试用?”哦?可以吗?羽柔兴奋的看着他。
“没错,你得先答应成为我闻人桀的奴隶,任由我差遣并试用二天,通过二天考验后,我们再坐下来重签这份合约。当然合约内容我必须改一下,不动产订正成你——牛羽柔。”他算盘打得很精。
“好,我答应你!”需要金钱来救急又爱情观单纯的羽柔一口答应。
“很好。”
第六章
闻人桀重新打下一份“三天卖身契”,内容很简单,就是她即刻起正式成为他的奴隶,任由他免费差遣兼试用三天,合约期间内,她只有服从,不得有任何异议。
羽柔字体潇洒的签下这一纸三天卖身契。
“签好了!”卖身契往桌上一丢,钢笔也随手撤在桌面。
“很好,契约从即日起生效,所以,你随时都要做好被差遣和试用的准备。”
合约壹式两份,羽柔和闻人桀各执一张。
闻人桀明知这是一张无效的合约——就算双方是在很确切的情况下,经过同意并协议所签定的合约,日后若告上法庭,也会因无效而被驳回,然,他最后还是签了,感觉好像一场闹剧,连他自己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他是个市侩的商人,杀头生意有人做,赔本生意无人做,既然如此,他怎会变得这么胡涂?却胡涂得很开心?
“是!”五根小莲指紧扣一起,羽柔精神抖擞的做出行军礼。
闻人桀充满电力的黑眸上下打量着她,“还等什么?奴隶,还不快过来伺候本大爷。”
“哦?怎么伺候?”羽柔傻兮兮的不知如何反应。
“你想通过这三天考验,拿到一亿对吗?”闻人桀高大俊朗的身子往后压,椅背马上随着他的重量往后倾,两条长褪顺势晾到书桌上。
一亿两字让羽柔的眼儿亮起来了,瞬间变成蜡笔小新的双眼,用着柔死人不偿命的声音,不住的点头说:“对啊、对啊!”
从来没有过奴隶经验的她,居然为了这几个臭钱,如此卑躬屈膝的成为他的小女奴,让他免费差遣兼试用三天。
“嗯!很好,过来。”闻人桀好不威风的对她下令,气定神闲的用长指对她勾了勾,示意短腿的她走快一点。
“喔!”羽柔万分紧张的走到他右手边,乖乖立正站好,等待他发号施令。“闻先生,我来了。”
“我腿酸,抓龙会不会?”他拍拍大腿。
“不会。”羽柔很诚实的回答。
他眯起精锐的黑瞳,眸光一转,缓缓投入她眼底。“什么?不会?”
“啊?”羽柔呆呆的看着他,好半晌,呆掉的脑子才忽然开窍似的猛点头,“会!我是说,我很会抓龙。”
“那还愣着?”闻人桀的双眼很不悦的把她从头到脚兜了一圈,大爷气派展露无遗。
“喔喔喔!马上抓。”羽柔连忙把双手搭上闻人桀的腿上,满脸通红的盯着他的俊容,双手很温柔的揉着他的肌肉,一面讨好的问:“闻先生,力道够吗?舒服吗?”
闻人桀全身放松,最后索性把眼闭上,尽情享受当大爷的滋味,“手的劲道不够,嗯……大力一点,再大力一点……不错,有舒服的感觉了……很不赖,手劲到了。”
“是吗?那这样呢?有没有更舒服了?”羽柔见他俊容上露出满意的表情,兴奋到快不行,双手使劲的抓,只为了把自己表现得更好,做个讨主子喜欢的小奴隶。
“有,继续抓。”闻人桀真想抓住她的小手,然后把她拥进怀里,因为她这副乖巧又可爱的模样令他十分满意。
“好!”羽柔好卖力的求表现,上工第一天,绝对不能马虎。
她按摩着他的小腿,可愈抓她的心就愈跳愈快,心愈跳愈快,她就愈抓愈大力。
闻人桀见她如此可爱,心里爱怜不已,“好了,够了。”
“真的这样就够了吗?”
她抓得正起劲呢!他忽然要她罢手,她还不太愿意,因为他的小腿捏起来很舒服,让人一抓就上瘾。
“是的,够了。”
“还有其他吩咐吗?闻先生。”
“有,我要你——”闻人桀的视线落在她娇俏的脸上。
“你要我?”她用力咽下口腔里的唾液,一颗心剧烈的卜通卜通狂眺。
“我的话还没说完,不要乱打岔。”
“喔,抱歉,请继续。”
他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下了一道命令,“我要你……把衣服给脱了。”
“什么?脱衣服?”羽柔惊骇的尖叫出声,像是忽然听到一件很惊世骇俗的事。
虽然她很乐意以身相许——谁教她对他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可是,脱衣服……三级跳的进展会不会太快了啊?
脱衣服是言情小说里面常有的场景嘛!而上床的第一个步骤是营造浪漫气氛,接下来接吻,最后才由男主角慢慢的把女主角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剥个精光……
天知道她有多么的紧张,此刻她的心卜通卜通的彷佛随时都可能跳出胸口,现在忽然要她脱衣眼……
呜呜……不知所措的羽柔,那张看起来粉嫩的秀丽脸孔一下子就涨成了苹果红。
“你不脱衣服。怎么勾引我?”
“什么?勾引你?”以为听错了,羽柔再一次失控的大叫。
“如果你连这一关都过不了,那我可以很坦白的跟你说,你去看A片观摩,对你一点帮助也没有。”闻人桀气定神闲的发表着高见。
“能不能先不要?因为我不懂得怎么做,我还是……”羽柔的小脸硬是挤出一抹过度勉强的微笑,抬起密长的眼睫,却迎视到他严厉的眼,吓得她马上硬着头皮说:“对不起,我……好吧,我马上脱就是了。”[热%书M吧*独5家(制/作]
羽柔抖着战栗到快不行的小手,解开胸前的第一颗钮扣。
她穿的是黑色的皮衣,胸前有一整排的小纽扣,想要一颗颗的解开,是要费一点小小工夫的,加上她紧张,在准备解放第二颗钮扣时,才发现她的手已经抖到没办法继续动作。
她不知费了多少力气,才解开第二颗钮扣,此时她已然满头大汗。
一阵冰冷的空气吹进她微开的胸口,她不禁打了一个哆嗦,等到她的叽肤适应了寒冷,她低头能透过衣领瞧见自己的酥胸时,那张美丽的俏脸,瞬下涨得跟熟透的苹果没什么两样了。
“砰!”羽柔倏地反身拉开书房的门,整个人如箭般冲出书房,再用力把门关上。
她蜷缩在门边角落,娇小瘦削的身子不停瑟瑟发抖着,脸上的神情活像被人逼着做一件世上最可怕的坏事似的,一颗心更彷佛随时都可能跳出胸口。
“这是做奴隶的该有的态度吗?看来你还需要好好的调教一下。”
羽柔的头上传来闻人桀略显低沉却富磁性的性感嗓音。
抬起红通通的小脸,羽柔神情哀怨的看着他,“闻先生,我……我还不太适应奴隶的生活,我、我先做好心理建设,好吗?”
呜呜……人家身材不好,还叫人家脱衣服,她必须要花费很长的时间去催眠自己有一副好身材,才有勇气把衣服脱下!
闻人桀俊脸一沉,看得出他已经很不高兴了,却没有开口逼她回去把衣服脱了。
“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羽柔试图说服他改变主意。
“我们没有很多的时间,别忘了,你只卖给我三天。”他不悦的回答。
喔!对,可是她要怎样才鼓得起勇气,在他面前把衣服脱下呢?
“呃……不然晚一点我再脱,好吗?”
“多晚?”他平静的问道。
羽柔低下头,慌张的哨咬着自己纤细的十根手指头,犹豫了半天,才找到遗失的勇气,把心里话缓缓从小嘴里逸出。
“十二点以后,好不好?”
她现在很紧张,要当他的面把自己脱个精光,那是需要很大的勇气,要是她紧张到这三天什么事都不会做,他肯定不会把钱借给她。
“哔哔!”书房里桌上的话机倏地响起。
闻人桀懒得动,用下巴努了努书房方向,丢下命令,“去接。”
“喔!”羽柔低着头,不好意思抬头迎视他的眼,慌乱的跳起来,转身奔进房里把电话接起。
“喂!我是羽柔,喔……好。”挂上电话,她回头,小声的说:“闻先生,开饭了。”
“嗯!”他肚子饿了,决定下楼去用餐。
他走没两步,忽然停下,旋过身,挑眉看着还满脸通红的女孩。
见她一脸忏悔又似乎很懊恼的漠样,他有些于心不忍,觉得自己的行为太过邪佞和霸道。
“你不饿吗?”
她摇摇头,不敢再看他一眼,“闻先生,我吃过泡面了。”
“那好吧!我先去用餐。”
“闻先生,等一下。”她鼓起勇气喊住他。
“什么事?”他打量着她。
“你能不能替我准备一间房间?我想去洗个澡,我……我要把自己弄得很香,然后我……我会……我会试着扮演好奴隶的角色。”她努力克服住女孩的羞怯,垂着红润的脸,小声的提出请求。
他蹙眉。
老实说,虽然他很期待她把衣服脱了,但是绝对不希望吓坏她,如果因而把她吓坏了,他宁可不和她上床。
但他刚才的表现太过霸道和野蛮,给她一种她非做不可的霸气。
“好吗?可以吗?”羽柔见他没回答,不禁又小声的问了一遍。
闻人桀抬头望了三楼的楼台一眼。“我可以把浴室借你用……”
“谢了,我马上去!”
他的话还没讲完,只见她将身子一旋,宛如火箭炮,咻的一声,转眼间她的人已消失在面前。
他有点搞不懂这个女孩,她似乎很害怕,又似乎很希望自己能表现得很好。
总之,女人矛盾的心态实在不是他一个大男人能懂,他只知道,情况已经在改变了。
他现在表现出来的行为,和之前那种只为了关心一个吸引他的女人有些不同了。
然而,他打心里不喜欢这种感觉,他存心刁难她,想要让她打退堂鼓,好再一次向自己证明,他不会为谁而心软。
☆ ☆ ☆
闻人桀回到卧房时,发现浴室还被占用着,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羽柔居然还没洗好澡。
他在沙发上燃起一根香烟,慢慢的吞云吐雾着,炽热的黑眸一瞬也不瞬的紧盯着浴室的门,肌肉莫名硬了起来。
天知道他的身体为何如此骚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看了一眼腕表,开始觉得事情有点儿不对劲。
一个小时过去了,却迟迟不见羽柔由浴室里走出来。
洗个澡也可以洗这么久吗?她会不会死在里面了?
他不禁有点担心了。
想到这里,他再也按捺不住,他起身走到浴室前,用掌背拍了拍门。
“喂!奴隶,你还要洗多久?”
没回应。
他蹙眉,心里愈来愈感不安,索性不管三七二十一,用身体将门撞开。
目光随着水气氤氲的一室,落到性感得难以抗拒的娇躯上。
他看见她浑身赤裸的躺在热水池里,水龙头上的热水哗啦啦的不断往浴缸里注入新的热水,她则双颊灼烫,柔润雪白的粉腮上浮现胭脂般的红晕,一副快挂了的样子。
“唔……”她呻吟,这一声证实她还活着。
闻人桀撇开所有的疑虑,冲上前,一手掠过她腹部上的肌肤,一手绕过她的粉颈,心里尽量不去想她的身体摸起来有多柔软,双手一施力,把她自浴缸里横抱起来。
“唔……”凉意袭上她,显然把已经睡着的羽柔给惊醒,她缓缓睁开眼睛。
“你干什么?泡在浴缸里不起来,你是睡死了还是怎样?不怕掉进浴缸里,把你给淹死吗?”他吼道。
左一句是死,右一句还是死,说的全是气话,接着他用牙齿咬下一条干浴巾,抱着她离开浴室。
“我……”她怎么好意思向他倾诉她的困扰呢?
而她的困扰就是她始终鼓不起勇气走出这间浴室,因为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去诱惑他,所以就这样睡着了。还作了一个很甜美的梦,梦里有他和她,他们……
羽柔脸红的不敢再回味下去,甜蜜的美梦让她变得羞涩,柔软的身子难为情的偎进他强壮的臂弯里,发出像猫咪般的细微娇吟。
他把她扔进大床里,在床边坐下,伸手抽走干浴巾,擦拭她的身体,内心却为掌心傅来的热力而澎湃不已。
他多想用双唇去膜拜她迷人的胴体,品尝她细如凝脂的肌肤,而他壮硕又健美的体魄,会忘情且狂野的厮磨着她。
一思及此,他浑身的血液不由自主的加快奔流起来,气得他把浴巾丢在她身上。
“你该死的,居然让我帮你这个小女奴擦身体!自己擦!”
“对不起,别生气,我马上自己擦。”她赶紧拉起浴巾覆盖在身上,轻轻擦拭着身体。
他别过头,不知在生什么气。
羽柔无助的注视着他的俊容,“对不起……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勾引你……能不能请你……请你示范给我看?”
在内心深处,羽柔还是试着想办法勾引他,她认为自己绝对不会排斥他的碰触。
“你说什么?我示范给你看?”他可不会勾引女人。
“是、是啊!”羽柔一脸期待的看着他,“可以吗?”
“这是身为奴隶该说的话吗?你是准储接受惩罚吗?”他转过头来反问她。
“那……”羽柔揪着浴巾坐起来,将浴巾微微往下拉,露出了她没有遮掩的半边酥胸,“我这样算勾引吗?”
她小小的一个动作,已经刺激他身体上的某一个部位了,她不必刻意做任何挑逗,就足以让他疯狂了。
他猜测自己为什么对她的兴趣特别浓厚?
“算,但不够刺激。”他渴望她抽掉整条浴巾,好方便他仔细研究属于她身体上的小秘密。
在床上变得懦弱的羽柔,只好再把浴巾拉下来一点点,“这样可以吗?”
“到我这里来。”闻人桀大刺刺的张着双腿,指着胯下间。
羽柔来到他面前,楚楚可怜的凝视着他。
“干嘛?罚站吗?”闻人桀指着自己两腿间的小空间,“跪下,上半身伏在地上。”
“呃……为什么要跪下?伏身?”羽柔错愕的眨眨眼。
“奴隶是没有权利过问任何问题的,奴隶只接受主人一个门号,一个动作。”他把自己的态度表现得很傲慢、很自大。
羽柔看见他眼中掠过一丝严厉的光芒,立即发觉她又犯错了,吓得她连忙滑下身子,咚一声,跪在地上,上半身伏在毛茸茸的地毯上,头垂得低低的,下巴几乎碰到地毯,浑圆俏臀翘得高高的。
“把头抬起来,眼睛看着我,注意听。”他说:“首先。在你开始勾引我之前,你要帮我脱去衣服,卑微的捧着我神圣的……这里。”他用手指着胯下鼓起的裤裆,“对它,行注目礼。”
什么?注目礼!唔……好难喔!羽柔连连咽下好几口口水。
“动手。”他下令。
“唔……”羽柔伸出颤抖的小手,笨拙的替他卸下身上的遮蔽物,直到他一丝不挂。
她两眼忽然发直,因为他的男性象霉物匆然莫名的粗壮起来。
好……好大啊!
男人的巨硕物朝天伫着,她紧张的抬头望着他,看见一双深邃的黑瞳正向下看着她。
她害羞的把头低下,整张脸涨得通红,一颗心如万马翻腾似的狂跳起来,她伸出细嫩的双手,期期艾艾的捧起他巨大的宝贝。
专注的目光从它的前端开始,一直望向底端,真诚的眼神表达出对他宝贝的崇敬。
“接着,用嘴亲吻它,会吗?”
亲它?哇勒!她激烈的大力摇着头,懦弱的想要逃避。
“仔细听着,用舌尖来刺激这些部位。”他用手指着最敏厌的紫红色前端,“舔的时候要温柔,不可以用牙齿咬到它,你知道咬到它会怎样吗?”
她的头摇得如博浪鼓,“不知道。”
“会痛,你这个笨蛋!”他眼中释放出来的狂暴是那样的锐不可当。
羽柔秀肩一缩,瑟瑟发抖着。“喔……”
“还不快动口。”
“不……不要……我不要亲……”她无助的绞着小手,拚命摇头抗拒。
她才不要亲他那里,虽然她很喜欢他,可,他竟强人所难的要人家亲他尿尿的地方,她才不要,好脏喔……
“你刚怎么回答我?小女奴,你说不要吗?你竟敢不服从我?”闻人桀霸气而专横的问道,毫无预警的,他一把揪住她白玉般无瑕的皓腕。
羽柔措手不及,吓得频频往后爬。
“你敢反抗我?”他用力把她扯向自己。
羽柔被他凌空抱起,娇小的身躯冷不防的落进他厚实如墙的胸膛上。
“我不是存心的,但你叫我……”羽柔拚命摇头抗拒,显得十分无助,“你要我做什么都好,就是不能过我亲你那里……我不……绝不……”
“绝不吗?我的小女奴,你不要你的一亿了吗?”闻人桀粗暴的扣住她的双手。
“我要……可是我不要那样!闻先生,求求你……”豆大泪珠滚滚而下,她哀求着。“求求你!闻先生,不要逼我亲你那里……”
“叫我人桀。”闻小桀掐开她的小嘴。
女人粉红色的小嫩舌,引出男人想亲口撷取的冲动。
“人、人桀……是的,人桀……”羽柔轻呼着他的名。她好爱他的名,分量和爱他的人一样多。
闻人桀顺势俯下俊容,品尝羽柔的唇瓣及口中的甜津,残酷无比的夺走了她的初吻。
大手一抓,丢开羽柔披在身上的浴巾,他的舌充斥在羽柔口中不断翻搅舔弄,疯狂的吸吮着她嘴里的甘蜜。
狂野的吻奇异的激起潜伏在羽柔内心的野性与欲望。
她浑身烫得宛如火烧,两腿间传来了颤抖,那份颤抖产生了不可思议的悸动和变化,酸酸的、湿湿的,不知是什么……
“唔……”羽柔僵硬的娇小身躯在他充满狂野的热吻下逐渐软化。
她试着伸出红润的小舌,轻轻舔上他的,先是试探性的用舌根点击他的舌尖,发觉接吻并没想像中的那么难后,她才用他吻她的方式来回应他。
有了她的回应,他的吻更加狂野和缠绵,然后趁她着迷时,他捧住她的小脸,离开她的嘴,硬是把她的脑袋塞进他的胯下。
“唔!”她被迫一口含入男性象征。
原本就已经很粗壮的男性昂扬,此刻充实了她整张小嘴。
一接触到她温暖舌尖的挑逗,男人的宝贝变得更加雄壮威武,
是的,她发觉它似乎很喜欢她的小嘴,因为它在她口腔里胀满到快爆发出来,她几乎快要含不住它了。
原因出在它太粗壮了。
“很好,羽柔,你已经成功跨出第一步了。”
看着害羞的她,有着难以形容的羞涩美感,闻人桀一把掐住她柔嫩的小巧玉乳,放肆亵玩。
她跪在地毯上的双膝微微颤抖着。
“起来,羽柔,爬到床上去。”闻人桀狂妄的继续揉搓着她那从未让人碰触过的嫩乳。
她的酥胸虽然很小,可是弹性很好,握着的触感极好。
“可是我……”羽柔羞得不知该怎么做。
“照着我的话做,否则我会要你再做一次刚才同样的动作。”他严肃的目光锁住她溢满意乱情迷的双眼。
她秀肩瑟缩了一下,乖巧的离开他面前,缓缓的爬上床。
看她俏臀款摆,好不诱人的翘着,他不禁血脉债张,“躺下,羽柔,把两腿打开。”
羽柔很听话的照办,仰躺在床上,把两腿张开。
他坐的位子恰好欣赏到她两腿间的花穴分泌出动情的湿液,女孩性感又迷人的处女美穴,在他面前一览无遗。
“别看……不要看……”羽柔羞得想要并拢双腿。
“不准把腿阖起来,打开。”他大手在说话的同时已经握庄她饱满滑腻的乳肉,掌心一缩一紧的抓握爱抚。
“啊……”不曾有过的奇异感受从她下体扩散到全身,让她既羞又惊,压抑不下喉间的娇吟,从小嘴里性感的呼出。
他用两指掐住她的乳尖,试探着她的反应,又怕弄疼她。
当修长的手指撩上她乳尖时,他同时俯身用唇含住,另一只手爱抚着她滑若凝脂的大腿。
“嗯……好痒,我……”她瑟缩起娇躯,敏感的弓起双腿。
他掌心传来的热力是那样的富有电力,轻轻一个动作,就让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叫你别把腿阖上。”闻人桀把她欲并拢的双腿分开,唇离开她的胸前,贪婪的目光停留在她两腿间。
“人桀,我怕痒……”羽柔敏感的抽动着小腿。
闻人桀的大手在她大腿上来回爱抚着,看着从她小穴里流出来的爱液,在光线下散发出闪烁的亮光,他坚硬的硕壮昂扬,早就亢奋的想要立刻占有她。
“你的身体很敏感,我还没碰你,你就湿了。”闻人桀粗犷的大手滑过她的大腿内侧,慢条斯理的滑向她湿润的蜜洞。
“啊……”她敏感的打起哆嗦,感觉到自己的下体活像泄了一道洪水似的,激烈的刺激着她的末梢神经。
“别紧张,放轻松,你会很喜欢的。”扳开她突然夹紧的双腿,他的长指撩拨着她凸起的小核,快速在谷实上摆动起来。
他用指尖沿着小核往下撩弄,停留在她毫无遮掩的闪着蜜汁的洞口,捻起一丝透明的爱液,轻轻的往上抚,再缓缓的往下划。
“好舒眼……”羽柔意乱情迷的娇吟着,欲望很快的自她腹下波涛的涌起。
她好喜欢,他没有骗她,的确好舒服……她感受到体内的春潮被撩动了起来。
他的长指最后停留在她湿润的秘密花园,用两指压撑了洞口。
“啊……不……”羽柔双腿颤抖。
“放松。”他伸来另一只手,双手把她的花穴往左右两边翻开。
只见女人的爱液从肉洞中流出,滑下臀沟,好不诱人。
他用长指玩弄着洞口的爱液。
停留在洞口的长指,忽地刺入了美穴。
第七章
“啊!”羽柔闭上眼睛,感受着灼热贯穿她身体时又难受又欢愉的矛盾滋味。
她真是湿透了。
她的反应激发他更强烈的欲望。
“你好紧、好小。”探入肉洞里的长指,开始缓慢的抽送起来。
“啊……”她的呼吸变得短浅而急促。
“疼吗?”闻人桀不疾不徐的将食指整根缓缓插入她的紧窒之中,再慢慢抽出来,指尖上沾染了她动情的爱液。
“有点……可是……嗯啊……好舒服啊!人桀……不要停……求你快点……人桀……人桀……”羽柔小脑袋无力的枕在枕头上,难以克制内心的欲 她的玉臀甚至开始追逐他长指的嬉戏而狂摆起来,小手无意识的来到自己的胸前,爱抚着渴望被撩弄的酥胸,并发出娇嗔的颤抖声。
她并不想做出这样的动作,偏偏就是情不自禁。
闻人桀在长指的摩擦抽送之中,愉悦的享受着温软厮磨之乐。
“可以再深入些吗?啊……”她狂乱的恳求着。
他有求必应的将整根长指深深没入她的深处,然后轻缓的旋转起来。
“你应该要问,可以再来一指吗?”
不等她回应,他已并拢中指,以雷霆万钧之势猛然刺入她的紧窒湿穴后,开始来来回回的抽送和上下左右的旋转。
“啊,好胀!啊……”她整个人几乎发狂,将玉臀挤向他的长指。
她的紧窒真教他血脉愤张,见她如此喜爱,他舍不得把长指抽出,反而愈加蹂躏起来,大拇指阽紧她的小核,轻轻揉搓。
她那一双为情欲狂乱的眼,是多么惹人怜爱。
“可以吻我吗?求你……”她不断爱抚着自己的酥陶,可爱的小脸溢满了对他的渴望。
在她还来不及反应时,男人高大的身影已整个笼罩住她。
一股独特的男性气息迅速窜入了她嘴里,炽热的双唇已不期然的攫取了她那两片柔软的樱唇,饥渴而贪婪的吸吮着她口中甜美的甘汁。
羽柔欢愉的接受他的热情,半掩的双眸充满了迷醉,体内那火热的温度似乎已燃烧至全身,害她整个人几乎快被融化成泥浆了。
他的唇离开她的,沿着她线条优美的下巴,一路啃皎到她的粉颈,来到她挺立的乳肉上,嘴一张,他一口含住挺立在她胸前的蓓蕾,大力吸吮。
“啊……”她全身颤抖个不停。
他用牙齿轻咬着乳首,轻轻的磨着,那朵蓓蕾立刻绽放开来,彷佛要绽放出花蕊似的娇艳欲滴,令人垂涎又爱怜。
他的唇舌沿着她身体曲线悄悄划过她细如凝脂的肌肤,吻过她平坦的腹部,来到她迷人的洞口处。
他把嘴凑近她的湿润,用他的嘴取代长指的撩弄,吸吮着宛如珍珠般的小蕊丘,动情的气味融进他鼻息里,刺激得他浑身血液加速,凝聚在已然勃发的欲望之源。
“喔,好舒服喔!啊……”毫不设防的侵犯,令她控制不住的发了狂。
他以两指撩开她私处,用舌头轻抚肉蕾缓缓揉动,透明爱液汩汩流出,他用双唇压开洞口,灵活舌尖像蛇似的放肆的舔舐起来。
“啊……”教人招架不住的挑逗,魅惑了她的心,令她整个人狂野发浪起来。
一阵酥麻的感觉袭上心头,她昂首狂乱呻吟,双手不由自主的抱住他的头,挺立的美臀情难自控的迎合起他小舌的嬉戏,高潮的快感让她完全失去了控制,夺走她仅存的理智。
闻人桀再也压抑不住即将爆炸的欲望,抓起她两条细腿,勾住他的腰间,高大身子趁她一个不备压上她娇小的身躯,然后以双手盘住她的美臀。
硬臀用力往前一挺,粗壮的男性硬挺,狠狠撑开她的穴口,刺入她紧窒之中。
“啊……”一阵莫名的刺痛感,使她疼得叫出声,“好痛!不要!”
他热情的重新攻陷了她呼着抗议声的小嘴,硬臀奋力向前一顶,男性象征又进去了几分,突破了象征处女的膜片。
“啊!好痛!”这一次痛得她尖叫出声,她感到万分委屈的哭了出来。“好痛、好痛!出去!我不要……不要……好痛!求你,人桀,请你停下来!”
“你奸紧!好棒!我停不下来。”合而为一的致命快感带给他一种从未有过的激荡,没任何女人能够取代的美妙紧窒夺走了他的灵魂,使他发了狂似的疯狂摆动起他的下半身。
“嗯啊!痛……”难以形容的饱胀和刺痛传遍了她全身,窄小的私处一时之间适应不了他的雄伟,剧烈收缩着。
他的小舌滑进她温热的嘴里,狂乱的吮肿她的红唇。
湿润的小穴密密实实的紧箍着他雄伟的硕壮物,真是让他爱极了,使他尚未餍足的火烫忍不住急遽的在她窄小的花穴里套纳。
“慢一点,求你……啊……好痛……”她疼得直颤抖,星眼斜睨的颤声道。
“停不下来,你紧得要人命,我快发狂了!”闻人桀的腰力十足,蛮横的快速冲撞。
他抛尽自己的力道,男性象霉几乎每回都直达她的草原狼底,狂野激荡的在她体内冲撞。
他把她塞得满满的……虽然很痛,可是她却感觉离他好近,他们是一体的,她痛得好幸福喔!
原以为她会一直痛下去,想不到这份痛楚在最后转为一种欢愉,使她忍不住发出喜悦的娇吟。
她异常紧窒又湿润温滑的小穴,一下子就将他灼热的欲望源头逼到极限。
无论他多有耐力,都控制不住即将喷出的造人种子。
“你是我的奴隶!”粗嗄的嘶吼出他内心的胜利,他的硬挺已充血至爆破边缘。
下一秒,酥麻涌遍他全身,一股热精如岩浆进发般射进她的小穴深处,两人同时攀上快乐天堂的高峰,迎向那份喜悦……
☆ ☆ ☆
夜半。
原本睡得很沉的羽柔忽然被冷醒了,浑身猛打哆嗦,因为实在太冷了,恍若掉进一个冰库里,欲捞棉被来盖,却怎么也捞不到。
幽幽睁开惺忪的眼,她坐起身,迷蒙的眼儿在室内缓缓绕上一圈。
她发现棉被就像一团尚未发酵的面团,安静又冰冷的躺在床底下,彷佛很期待重温主人的怀抱……不,是主人期待重温它的温暖。
她的小嘴发出一串哀怨的呻吟,摸黑践踏过男人的身体。
“唔……”闻人桀逸出梦呓声。
“啊?”羽柔的膝盖不小心往下压中了闻人桀的腹部,“抱歉,惜惜一下……”
太困了,没空心疼他,只好随便给他惜一下,反正他也不会醒来。
“唔……”闻人桀翻了个身,开始磨牙。
羽柔揪着棉被的一角,硬是把被子扯回床上。
“呼……好困喔……”羽柔倒头趴下去继续睡。
前后不到十秒,羽柔的意识逐渐陷入半梦半醒之间……
她彷佛看到自己,化身为一条船,飘泊在海上,忽然一个巨浪打来,卷走了她的温暖。
“啊!”羽柔惊醒,才知现实中的景象和梦中相差不远——
海浪是男人的大手,狠狠卷走了她的棉被。
她用腋下夹住棉被,两人开始展开一场激烈的拉锯战。
“砰!”忽然天外飞来一腿,狠狠把她给踢下床。
“唔……”她回头瞪着闻人桀。
沉睡中的闻人桀看起来就像一头沉睡中的狮子,失去了凶猛的攻击力。此刻他四肢大开,一张嘴张得跟河马一样大,睡得跟死猪一样,丝毫不知自己睡相有多难看。[热%书M吧*独5家(制/作]
呜呜呜……他睡觉时的样子好丑喔!一点都不帅!而且可怕的睡癖比小孩子更像个小孩子,什么姿势都有。
“唉!”羽柔有点失望,不过仍改变不了她深爱他的心。
打了一个呵欠,羽柔苦闷的爬回床。
才刚窝回被窝里,闻人桀没事又忽然来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大翻身,他的身子原本是躺直的,现在不知怎的,居然变成横着躺。
两条粗犷的长腿,重不拉几的挂在她胸口上,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而他的脑袋几乎可以说是半悬空在床沿下。
不会吧?这样也能睡?
“啊,啊……”羽柔困得猛打呵欠。
不管他了,继续睡!
可,明明记得她才刚闭上眼,孰料晨曦的第一道曙光就已经射入充满旖旎的室内,她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当她发觉自己居然一丝不挂的蜷缩在地毯上时,吓得立刻惊跳起来。
床上的男人摊着四肢,还在呼呼大睡,而他的重要部位竟然朝天骄傲的竖立着。
羽柔咽了下口水,昨夜两人共赴云雨巫山的狂欢景象,清晰的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喔!人桀……”羽柔好不陶醉的轻唤着他名字。
他没反应,还在打呼,外加磨牙兼流口水咧!样子真的丑死了!
“呜呜呜……好扫兴喔!”一人陶醉没意思,羽柔哀怨的爬上床,娇躯像一只佣懒的小猫咪般偎进他温热的怀里,细数着他的心跳。
她是他的女人了……这铁打的事实让她幸福得想哭。
通过第一关考验,相信她要从他身上借到一亿再也不是问题,而且她觉得昨晚她的表现简直可圈可点。
昨夜……老实说,他对她虽然不是很温柔,可,自她第一次遇见他时,就深深被他吸引。她是打从心底喜爱着他,所以,不管他怎么对她,她仍然觉得好幸福。
她一点都不后悔把自己给了他,在她眼中,他是最强壮的男人,今生今世,只有他才够格匹配得上她——虽然他睡相很难看,不过她无所谓。
就算要她当他一辈子的奴隶,她都不会有任何怨言。
如果可以贪心一点,她想要和他共组一个幸福家庭,是属于他和她的小家庭。
羽柔抬起脸儿,凝视着眼前这张俊庞,嗅着来自他身上的男性体香,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儿,甚至不敢相信,她竟也能拥着幸福入梦。
“小女奴,你醒了吗?”感觉到怀里的人儿正不安分的蠕动着,闻人桀缓缓的睁开一双惺忪的黑眸。
“是啊!”她羞涩的笑着。
她不在乎他是怎么称呼她的,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他帮她渡过这一次难关,要她做他一辈子的奴隶,她都甘之如饴。
“离开我的床,去替我准备漱洗用品。”闻人桀故意忽略她的娇情,双眸却忍不住浮现一丝柔和的神采。
“好。”羽柔听话的离开他温暖的怀抱。
看着她臀部款摆的娇小身影,他的下腹再一次抽紧了。
他从来不亲女人的嘴,结果昨夜竟情不自禁的亲吻了她。
长久以来,他一直以为自己可以潇洒的走完人生的旅程。
他以为自己可以很洒脱的将女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然而事实上,他已经在迷惑了。
羽柔有着特殊的魅力,不需要刻意做出勾引的动作,她醉人的笑容就足够迷倒他的心了,而她的自然就是展现魅力的本钱。
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改变了他对这女人的看法,但他已在猜测自己的心思……
羽柔准备好他的漱洗用品后,回到床边,对他说:“准备好了。”
他大力甩开被单,右脚才刚落地,羽柔便忍不住伸手拉住他的大手。
“人桀,过了三天的试用期,你要是不肯和我签约,你会想念我吗?我可以再回来找你吗?我发觉我好喜欢当你的小女奴喔!真的好喜欢喔!可以让我永远留在你身边吗?我想当你的小女奴……”
“你喜欢?”他用冷笑掩饰了他对她的渴望与心疼,“我不会永远要你,因为我很容易对一个女人感到厌倦。”
“如果我不让你厌倦呢?我可以回到这里来找你吗?”羽柔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原本红润的小脸变得苍白。
他双拳紧握,刻意忽略停留在心上的痛,“你回来找我做什么?让我糟蹋?”
“别这么说,好吗?”她心急的说:“我喜欢你。自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好喜欢你了。”她瞅着他,见他面无表情,她痛彻心腑的说:“好吧!你想糟蹋我,我甘愿,可以吗?以后你要我亲你那里,我绝不反抗,好吗?”
羽柔最后那一段话让闻人桀发狂,他愤怒的甩掉她的手,声音几乎嘶吼,“你甘愿被糟蹋?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为什么要这样作践自己?我讨厌你,巴不得你离我远远的,这样你懂吗?”
话落,他头也不回的步入浴室。
“砰!”的一声,门被用力甩上。
羽柔一惊,身子似有知觉的大大晃动了一下。
他讨厌她?巴不得离她远远的?
羽柔脸色苍白的望着紧闭的浴室门,脚步踉呛的退后,整个人无力的跌坐在床上。
他讨厌她……所有痛不欲生、悲伤的情绪如潮水般不停淹没她。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为何如此迷恋有关他的一切,傻傻的编织出或许早就应该绝望的美梦……
她闭上眼睛,当悲伤的泪水冲出眼眶,滑下脸庞,滴落胸前时,她感觉自己彷佛沉进了冰凉漆黑的大海里……
“砰!”的一声,浴室门冷不防被他甩开,沉重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传来。
男人不怒而威的气势夹杂着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的野性。
羽柔缓缓的睁开被泪水浸湿的双眼,眼中所见,只有闻人桀一个人,她可怜兮兮的泣道:“人桀……呜呜呜……你睡相那么丑,人家都没嫌弃你,还依然喜欢你,你可不可以也不要嫌我不好?可不可以不要讨厌我?可不可以?”
闻人桀心一纠。
该死,他讨厌始终停摆在胸口上的疼痛,为什么如此心疼她?为何呢?
他没说话,伸出右手把她拎进怀里。
当她回过神来时,他已俯下俊容,吻住了她的小嘴。
她紧紧依偎在他怀里,全身狂颤着,小嘴不停呻吟着,“不要讨厌我,求求你好不好?人桀,求求你好不好?人桀……”
他依然没回答她的话,只是强悍的吻着她,把她搁在心上的忧虑吻出九霄云外。
一只大手掠过她的陶前,粗暴的抚上她浑圆软绵的椒乳。
“人桀……”羽柔虚弱的在他臂弯中呼喊。
她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何嘴上说讨厌她,表现出来的态度却是很喜欢她呢?
羽柔激动的用手搂住他的颈,他不耐烦的拉开她缠住的双手,她不肯放手,交缠中的两具身躯一起跌到地毯上。
羽柔孱弱的娇躯跌在他的身上,她抓住他的大手放在自己的下体,扭动的下体在他长指上画着圈……
“你……”他不敢相信她居然敢这么做,可她的动作同时让他亢奋到不行。
羽柔一脸渴求的望着他,“你是喜欢我的对吗?如果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吻我?”
“你少啰唆!快起来,我不能和你再来一次,我上班要迟到了。”闻人桀的俊容写满了狂狷,用着一贯狂妄又独裁的口吻吼着她,炽烫的气息喷在她小脸上。
“我不放手。”她轻柔的问:“我想你再爱我一次,可以吗?”
“该死!”他诅咒着,粗砺的长指毫无预警的戳往她紧缩的娇嫩花穴口。
“啊!”她又惊又喜的全身抽搐了下。
“你这个食髓知味的小淫妇,才做一次,就变得这么淫荡。”刺进她花穴中的长指,被她紧窄温热的小穴紧紧包裹,使他更加不能自控的往里面探,持续着他残忍的戳刺。
“啊啊……轻点……人桀……”
他的粗暴除了给她带来些许不舒适的闷胀咸之外,仍然给她一种无法形容的奇妙感受,在他刺激她身子的同时涌上她的心口。
他不由自主的为她释放温柔,染满她泌出的湿意的长指,变得温柔而怜惜。
她俯下上半身,乳波荡漾的垂吊在他眼前,“嗯……人桀……我好舒服……嗯啊……吻我……”
他张嘴,一口含住她乳上的粉色乳首,大力吸吮,乳肉经他舔弄后,变得挺立而美丽,嫩如盛开的蓓蕾。
刺入她花穴深处的长指抽出后,又缓缓挤入她恢复弹性的甬道。
“啊……”羽柔被他弄得欲火焚身,浑身宛如被火烧。
面对这个火山般狂野的男人,羽柔投降了,“嗯啊……我受不了了……人桀……给我……求你……啊……”
“我热情如火的小女奴。”粗长的指头加快了在她嫩生生的穴内滚动的频率。
闻人桀实在很不愿被她迷惑,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意念,他已经深深为她着迷、为她疯狂了。
抽出沾染她大量滑稠的长指,闻人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挤开她的两腿,掏出早已勃发直挺的巨大宝贝,用紫红色的前端顶开溢出晶莹黏稠的桃花水源。
窄臀用力往前一顶,火烫的硬物用着非常蛮横的态度,一鼓作气的挤开了包覆住嫩穴的花瓣,深深刺入了羽柔瑰丽湿滑的嫩穴里。
“啊!”羽柔美眸半掩,细眉微蹙,小嘴惊呼出既销魂又痛苦的吟哦。
又粗又长的男性象征勇猛威武的一前一后,把她狭窄的小穴撑得更形扩张。
“羽柔,你的小穴还是这么紧、这么小,弄得我好舒服……”看她楚楚动人的媚态,他爱怜的俯下俊容,薄唇覆盖在她嘴上,吞下了她的娇吟,下体舍不得停下,粗长的硬挺持续在她窄小的嫩穴中推进又抽出。[热@书X吧#独%家&制*作]
大掌落在她两团软乳上揉搓抚弄了好一会儿,才用两指拧起她敏感的乳尖,邪佞的左右拉扯。
“啊……”她意乱情迷的嘤咛。
敏感的娇躯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备受刺激,受到爱液浸润的硕壮物一次又一次的挤入她紧嫩的小穴里,运用腰力,拿捏了挺入的深浅,慢慢旋转摩擦她急速收缩的肉壁,让她疯狂尖叫。
地毯和股沟间完全被羽柔花穴中泌出的爱液弄得湿漉漉的,难以言喻的快感迅速传遍她的每一寸肌肤。
他结实的窄臀一前一后的顶送摩擦,体内的热力很快就传染给羽柔,抽送的速度强而有力,释放的激情使她甘愿沦为他一辈子的奴隶。
当他抽送的速度愈来愈快,几近粗狂的撞击力,将她身子晃得宛如在海上遇上暴风雨的小船。
他忽然抽离她紧窄水嫩的甬道,身上溢出大量的汗水,随着狂野的动作滴落在她的嫩乳上。
“啊!不要离开我,人桀……我好爱你,不要扔下我……”从来没有过如此美妙感受的她,已逐渐爱上身体的变化,高潮的滋味淹没了她的理智。抚平她原本不舒适的胀痛感,当她的身子里边已完全适应了他粗长的巨棒,他突然又抽离,令她觉得好不空虚。
我也爱你这四个字差点就从他口中嘶吼而出。
该死!爱她?怎么可能?真是见鬼的荒唐!闻人桀诅咒着。
他饥渴的欲望不可能会解除他心头的枷锁,他绝不允许自己的感情为她尽情的释放,即使她付出的爱如此真挚,他也不会有所感动……
不!他欺骗得他人,却欺骗不了自己,他的心确实……
该死!他在想什么?她弄乱了他的心思,她真是该死的可恨!
思及此,他蛮横又粗暴的一把抱起她的身子。
“快进来!”他吼道。
“嗯……”羽柔一脚跨过他已平躺下来的身子,俏臀高高抬起,湿滑的紧窒对准硬挺迅速坐下,充实感再次夺走了两人的气息。
他大手扣住她的纤腰,带领她上下舞动的韵律。
她扭动俏臀,不断上下套弄着,并尝试着用各种方式来刺激内壁里的柔嫩蜜肉。
顶到她深处的铁杵,因她的动作而变得更加狂野奔放,销魂的紧窒快感使他忍不住发出醇厚迷人的粗喘声。
“啊,嗯……好……好棒……”她感受到新奇的欢愉,甚至贪婪的渴望得到更多的快意,以解放内心深处的强烈欲望。
女上男下的姿势可以使他插得更深,而难得有的控制权更是让她的俏臀上下摆动的弧度愈摇愈激烈。
他拉下羽柔溢满春情的小脸,吮吻着她甜美的小嘴,吻得那么用力,彷佛要将她融入体内。
她闭起眼睛,享受着他赐予的甜蜜。
直挺的粗长顶送的速度愈来愈快,伸出去的大手爱抚着她上下晃动的软乳。
“啊……我……我又快要去了……啊啊啊……”她肌肉一缩,夹紧了他,像是要抽出他温热的造人种子。
倏地,他只感觉她下体的肌肉内部拚命抽搐,浑身剧烈颤抖,然后四肢瘫软的伏在他身上娇喘气息。
“羽柔,你还可以的,再来。”精力旺盛的闻人桀欲火正炽,没打算轻易饶恕她,迅速让她抽离身子,翻过她的娇躯。
她跪伏在床上,俏臀形成迷人又性感的弧形,逼迫他茁壮的硕硬物激出濒临喷射的快意。
他双手由后盘托起她的俏臀,沾满爱液的草原狼抬得很高,他刻不容缓的将她的俏臀往下一压,火烫的硬挺顺势贯入她早就湿淋淋、正收缩紧密的甬道。
他尽情全根没入她甜嫩的小穴后,开始恣意冲刺起来,大手抚上她的雪乳肆虐的揉捏。
“啊啊啊啊!天啊!我会死……”她尖叫、哀号和求饶。
他结实的窄臀发狂的前后摆动,腰力十足,抽插速度狂野迅速,大手粗暴的一面揉抚着她晃动的玉乳。
两腿间的嫩肉被他拧绞翻滚,爱液又源源不绝的流泄,她忍不住的呻吟起来。
“啊!又来了!人桀,我不行了……投降啦……我投降啦……啊!又来了……啊……人桀……嗯……”
一记重重的推撞之下,他用力抓住两团软绵的乳房,口中爆出一记粗嗄。“嗯哼!”
掐在掌心里的软绵玉乳,被捏得死紧,顾不得她的感受,残酷的对它们又拧又揉,健美的窄臀失去控制的发狂顶送,瞬间加倍膨胀肿大的热杵,猝然窜出一股白浊的黏稠,强劲十足的激射而出……第八章
闻人桀披上西装外套,没有立刻离开卧房,他燃起一根香烟,默默凝望着坐在化妆台前的羽柔,安静的梳着发。
披散在背后的长发乌溜直顺,他可以想像落在掌心时可能会有的柔软。
丢下梳子,她忽然回眸对他微笑,“人桀,要我帮你穿袜子吗?”
“嗯!”
他在沙发上坐下,看着她打开衣柜,自抽屉里取出一双袜子,她小跑步到他身边,双膝跪下,安静的替他套上袜子。
他有一股想要把她扶起的冲动,有一股想要把她拥进怀里疼惜一番的渴望。
他不懂,为何这样的她令他感到怜惜、心疼和不舍?是什么在作祟?
理不出答案,闻人桀感到烦躁的抹了一把脸。
他不喜欢女人闯入他的心房,那会搅乱他的心湖,羽柔正是一个例子,她让他整个心思都挂在她身上。
她卑躬屈膝的服侍着他,没有一句怨言,这样的她令他好恨自己的残忍。
“铃……”羽柔的包包倏地响起手机铃声。
“我接个电话可以吗?”羽柔征求他的同意。
他能说不吗?他当然会同意。
捻熄了烟蒂,闻人桀凝视着她娇小的身子离开他的面前,走到化妆台的,打开包包,取出手机。
“喂!你怎么回来了?我不是要你别……”她畏怯的回头望了他一眼。
他眯起黑瞳,敏感的注视着她。
“等一下。”她说,走到阳台,头垂得很低,好像怕被他听见。
闻人桀打量着她脸上的神情,她的表情带着几分惶恐,粉嫩的双颊抹上了两片淡淡的红晕,使她在晨曦下显得更加娇媚无比。
闻人桀注视着她那两片一张一阖的唇瓣,湿润的、诱人的、性感的、醉人的唇瓣……
她在和谁讲电话?为什么会是这样甜蜜的神情?
她的男朋友?她有男朋友吗?
他记得她说过,她没有过性经验,没错,他是男人,他第一次占有她时,他就很清楚她的确是个处女,但,处女不代表不能有男朋友。
闻人桀眯起眼,双眉紧皱,双拳紧握,铁青着脸注视着她,所有对她的怜惜在瞬间转化成前所未有的妒恨。
他的双眸倏地喷出两道火焰,愤怒彻底的激起他内心深处潜在的嫉妒,完完全全浮现在他冷冽的俊容上,隐伏着即将火山爆发的危机。
他按捺不住忽然翻腾在胸口的护火,起身走到阳台前,几乎快要控制不住的想要摔烂她的手机。
“我命令你……把电话给我挂掉!”闻人桀用着冰冷的语气说道。
羽柔瑟缩了一下秀肩,抬眸看着他,一时之间被他脸上的神情给吓到。
他怎么了?她和弟弟讲电话有什么不对?弟弟刚从美国回到台湾,一下飞机就马上联络她这个姊姊有什么不对?
“我、我不懂……”他的神情令她害怕,拿着手机的小手微微颤抖着。
“有什么好不懂的?把电话挂断,就是这么简单。”闻人桀一双炽烈的焰眸,瞬也不瞬的凝视着她那双充满疑惑的眸子。
“可是……”
“你是我的奴隶,我要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准你有任何意见!”
“好吧!我说再见就挂断……”
“说什么再见!立刻挂断!”他吼道,锐不可当的焰眸几乎快把她烧成灰烬,吓得她不敢和弟弟说再见,匆匆把手机挂断。
此刻已六神无主的羽柔,就这样一直站在阳台,不敢走近他,双肩还轻轻颤抖着。
“进来帮我把袜子穿好。”闻人桀旋身,高大俊朗的身形踩着充满狂暴的脚步,落在沙发上。
羽柔赶紧跌跌撞撞的冲进屋子里,跪在他面前,拿起另一只袜子,替他穿上。
闻人桀把大手伸到她面前,“把手机给我。”
“为什么?”羽柔惊呼。
“我给过你凡事都要过问的权利吗?”闻人桀眯起喷火的黑眸。
羽柔把手机紧握在掌心里,吓得把身子倒着往后爬,“别这样,这是我联络用的……”
“我不管,把手机给我。”他绝不准她再和任何一个男人讲电话。
“不要。”她娇小的身躯不自觉的往后瑟缩,拚命的摇头抗拒着。
为什么要没收她的手机?她又没有做错什么事。
她刚才接到弟弟回到台湾的消息,一听到她现在把自己当作物品免费让人试用三天,弟弟听了都快抓狂了。
如果再找不到她,个性阴晴不定的他会做出什么事,她都不敢预料……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不服从我!”他怒不可遏的走向她,蹲下庞大的身子,捉住她的左手,粗暴的摊开她的掌心,抢走她紧握在掌心里的手机。
羽柔惊恐的瞠大杏眼,轻揉着被他捏出浅红痕迹的白皙皓腕。
他起身,甩头离开卧房。
“别这样!求求你!还给我!”羽柔脸色苍白的追了上去,从他身后一把拉住他厚实粗糙的大手,企图抢回她的手机。
他粗暴的甩开她。
“噢!”娇小瘦弱的身子一头撞上房门,羽柔整个人几乎昏厥的快站不住脚,疼得叫出声。
这一声,喊出了闻人桀的心疼,他的胸口好似被狠狠抽了一鞭,竟有种撕裂般的痛苦狠狠刺入他的心脏,拔出他所有的痛。
可是他并没有表现出对她的怜惜,大手掐住那支手机,残佞的目光瞬也不瞬的凝视着她。
“你再敢吵着要它,我就把它砸烂。”闻人桀不可一世的宣布着。
“我……”羽柔吃疼的揉着后脑,还一脸错愕的看着蛮横不已的他。
他像老鹰抓小鸡般一把将她拎起,在她还来不及反应时,已经将她甩在他结实的肩头上。
“啊!人桀,你做什么?拜托放开我……”羽柔花容失色的尖叫。
闻人桀扛着肩头那拚命挣扎的娇小身躯,稳如泰山的踱回卧房,耳边很快的就响起她的惊叫声。
羽柔莫不震惊,顿时整个人被闻人桀吓坏了,她不晓得他哪根筋不对劲,怎会忽然发这么大的脾气。
念头才刚浮起,转眼间,她已经被扔在床上了。
羽柔受惊的看着他走到话机旁,一手拔掉电话线,她吓傻了,忙不迭爬下床揍进他怀里,本能的偎紧他,汲取他身上的热源,豆大的泪珠委屈的滚滚而下。
“你别吓我、别吓我……我到底做错什么事?请你告诉我,就是别和我生气……”
怒火彻底浇熄了闻人桀的理智,他一语不发的将拔起的话机往窗外一扔。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他无法忍受她用那样的神情和别的男人多讲一句话。
瞧她讲电话的神情,多么的甜蜜,看着他的眼神,又是多么的惊慌,好像深怕被他听见不可告人的事情,竟还躲到阳台去。
想到这里,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淹没了闻人桀的理智,使他醋意翻腾,怒火中烧,火山爆发也不过如此。
要知道她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她怎么可以再去勾引其他男人!
一个手机罢了,值得她哭得如此伤心吗?
她就如此在乎那个人?如此担心和他联络不上?
此念头一起,几乎掀爆闻人桀前所未有的狂怒,大步一跨,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圈住了羽柔纤细的皓腕,一把抓起那蜷缩在怀里的娇小身躯。
好几次他想开口诅咒她,甚至诅咒那个男人,但他还是忍下来了。
“人桀?”羽柔的眼里散发出一抹恐惧,她瑟缩着身子,受到惊吓的眼儿睁得比牛铃还要大。
这抹眼神令他心疼,又同时矛盾的愤怒,他嘶哑了一声,怒气腾腾的用大手去抓捏她柔软的椒乳。
“啊!好疼……”他掐得很用力,羽柔吃疼的瑟缩起秀肩。
“怕疼就给我乖一点!”他蛮横的说。
盛怒中的他,宛如一头猎物中的野兽,仿佛恨不得一口把她吃掉似的。
擒住她的皓腕,粗野的将她拉向自己,俊容一俯,捕捉了她颤抖的红唇。
他狂怒的拥吻着她,激情的纠缠她的嫩舌,撷取她嘴里的芬芳。
那甜腻的气味芳香迷人,他恨不得把她融人体内,永远的占领,让她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唔……”羽柔被他吻得透不过气,试着推拒他。
闻人桀力道很大,钳制得她动弹不得。
羽柔浑身直颤,呼吸愈来愈急促,脸上一片火红。
望着他那一脸莫名其妙的怒潮,她不知所措。
“在我没回来之前,我不准你踏出房门半步。”
“砰!”的一声,他把她掷回床上,回头大力将门带上。
看着关上的房门,羽柔无措的望着烙在手腕上的红印。
方才闻人桀在强拉住她时,力道猛到伤到她细嫩的肌肤,她不禁低头喃喃自问:“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 ☆ ☆
傍晚四点五十三分,闻母从黄昏市场买菜回来,一到家门口,就看见一个外型高大俊朗的年轻男子,拳头握捏得死紧,脸上凶狠的神情,活像寻仇的道上兄弟,鬼祟的在门口来回徘徊。
这男人虽然长得很好看,但他脸上的表情却让闻母觉得诡异,便没和他交谈,直接开门进屋。
想不到那年轻人忽然冲向她,一手挡住她的去路,狠狠的把她吓了一跳。
“这位大婶,请留步,请问你住在这里吗?”
“速啊!你速……”闻母用怪异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
“我叫牛亦齐。”牛亦齐自我介绍着,“刚才我按了好久的门铃,都没人来应门。”
“喔!很不巧的,早上门铃忽然坏了。请问你找水?”
“我找牛羽柔,请问有这个人吗?或者你认识这个人吗?”
闻母蹙起眉,不解的上下打量着他,“羽柔?偶认识啊!但,她不住在这里啊!”
“她住在这里,我很确定,早上我才和她联络过,她说她目前就住在闻人桀的家里,我查过了,这名字很罕见,全台湾一共只有三个人叫做闻人桀,我都一一找过了,就只剩下你们这一间还没问。”亦齐的口气很心急。
“速吗?你在门口等一下,偶进屋去问问。”闻母纳闷极了。
进屋后,她把小门阖上,留亦齐在门口。
她走捷径绕进厨房,放下菜篮子,接着转头问着吴妈,“吴妈,羽柔昨晚迷离开吗?”
她记得昨晚儿子已答应协助羽柔,她以为拿了钱的羽柔已经离开闻家去办她的正事,是以,她一吃完晚餐,就放心的上床去睡觉了。
不晓得事情是不是有什么变故,现在外头居然有人登门来讨羽柔,闻母不敢相信的寻求着答案。
“对啊!夫人。”吴妈正在清洗厨具,双手湿淋淋的,见夫人把菜买回来了,她双手在围裙上随便抹了两把,然后提起菜篮子,开始挑今天的菜,“少爷出门前,还待别向下人交代,要按时送三餐给她呢!”
“那她现在伦呢?”闻母有些错愕,她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形。
“在少爷房里。”
“在少爷房里?”哦?怎么回事?闻母的心跳得好快。他们该不会……
她三两步就走出厨房,穿过餐厅,一路往三楼狂奔上去,见儿子房间深锁着,她还很不相信的试着敲门。
“羽柔,你在里面吗?”闻母静待回应。
等了半天,里面都没半点声响,闻母试着扭动门柄,发现门柄虽然转得动,门却怎么也推不开。
“咦?奇怪……”闻母检查着门,怀疑这扇门是不是坏了。
然后她很快的在门的上方发现一个小扳锁,锁头并没有扣上,但它扣在那里,就会造成门卡住推不动。
“怎么搞的?”闻母一面喃喃自语,一面动手拿掉锁头,打开小扳锁,“还说羽柔在里面,外头都上锁了,怎么进出?”
闻母一边把门推开,一边碎碎念着,不过她的嘴在浴室门忽然被人打开时,张得像河马一样大。
“羽、羽……”闻母指着从浴室走出的娇俏人儿,一个名字喊在心里,就是说不出口,因为太惊讶了。
羽柔刚洗好澡,双颊红嫩,短发湿润,秀丽的五官有着说不出来的好看,身上只围了一条浴巾。
羽柔这副模样出现在儿子的房里,证明了他们之间已经有了非比寻常的关系,这不禁推翻了闻母的猜测……
倒不是赞不赞成的问题,而是这事变化大到让闻母一时之间无法消化。
“伯母……”羽柔轻唤,揪紧胸前的浴巾,脸红的垂下头。
“羽柔,你真的在这里?”闻母总算惊呼出声。
羽柔坦白的说:“我让人桀免费试用三天,我们之间……做了交易。”
“什么?”闻母不敢相信所听见的事实。不是她保守,而是他们之间的交易让她觉得儿子愈来愈没良心,更不敢相信自己生了一个这么冷血的孩子。
“对不起,伯母……”
“不用跟偶说对不起。”闻母很明白她这么做的原因,只是她心里还是很气愤儿子的无情,“你没有错,速人桀的错,他做了对不起你的速。这孩子偶从小就管不动,他向来都粉有主张,一旦下定了决心,都再也没伦劝得了他,连偶这个做妈妈滴,都要对他白瞪了眼……唉!羽柔,偶们闻家对不起你……”
“不会啊!或许是因为我很喜欢他,所以……”
“他把门从外边上锁,限制你的自由,偶就是觉得他粉不对,你很委屈!”闻母歉疚的把羽柔的小手揉进掌心里,“如果可以,偶真希望人桀把你娶进门,到时候偶一定会好好补偿你。”
“伯母,你说到哪去了?”听见闻母的心里话,羽柔很高兴,就算闻人桀永远都不可能娶她,她仍然很安慰在这个家还有一个人是如此挺她的。
“啊!”闻母忽然用手拍了一下脑袋。“哎呀!偶真速胡涂啊!竟然差点就忘了告诉你,外面有一个男的来找你说。”
“哦?”羽柔的心狂跳起来,猜想会不会是弟弟?那家伙向来神通广大,就算她没告诉他地址,他也有办法找到她。
“好像叫牛亦……”闻母有些记不得了。
“亦齐。”羽柔连忙把话接下。
“对!就是他!”这三个字唤醒了闻母的记忆,“怎么他也姓牛?你们是……”
“他是我弟弟。伯母,我换件衣服就下楼。”羽柔看了看披在身上的浴巾。
“好好好,既然那速你弟弟,那偶赶快下楼去请他进屋来坐坐。”
“不用了,伯母,请他在外边等我就行了。”羽柔连忙说。
闻母想了一下,“好吧!那偶请他到凉亭里等你。”
“好,谢谢。”[热@书X吧#独%家&制*作]
得知弟弟找上门来了,羽柔神色变得有些沉重,心里十分担心脾气喜怒无常的弟弟忽然神经发作,把闻家的家具全给砸了,便不赞同闻母把弟弟请进屋里,万一弟弟发脾气,连她部没办法控制。
因为弟弟是牛家的独生子,从小备受家人的宠爱,所以弟弟从不把她这个姊姊放进眼里,加上她总是处处让着他,他就更把她压得死死的,还老是喜欢对她管东管西。
但基本上,亦齐是个很好的弟弟,明知姊姊是空手道黑带,不可能被人欺负,依然抢着要保护姊姊。
☆ ☆ ☆
亦齐双臂抱胸,面无表情的瞪着羽柔,高大的身子直挺挺的坐在凉亭的石椅上。
时间在两人的沉默中悄悄过去……
最后,亦齐再也克制不住脾气,爆发出不堪入耳的咒骂。
“他妈的!小柔,你是白痴啊!”亦齐气愤的用脚踹着前面那一张石椅。
他没想到这一脚踹下去会要人命的,疼得他龇牙咧嘴的叫痛。
“阿齐,你没事吧?”羽柔担心的蹲下身子,紧张的连忙脱去他的鞋袜,检查他的脚踝。
“没事……噢!妈的!痛死我了。”他才敲一下脚,就痛得哇哇大叫。
“一定会肿起来的,我进去跟人家借点药酒……”
“不用,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亦齐气炸了。他是专程来对她兴师问罪的,可不是来受伤的,“你说话呀!干嘛?装哑巴吗?还是你以为可以瞒我多久?”
“我只是……只是想一个人扛下这件事。”羽柔小声的嘟着嘴说。
“我请问你是怎么扛的?”亦齐咆哮。“扛到男人的床上去?”
“阿齐,我这么做全是为了伊甸园蜜月旅馆,爸爸……”
“爸爸已经打电话告诉我伊甸园蜜月旅馆的事情了!”他吼,“但我万万想不到情况竟然会这么糟!”
一想到这个只大他一岁的笨姊姊居然用身体作为交易,他就激动的想要把她的脑袋扭下来当椅子坐。
“所以我才想把自己抵押给闻人桀,现在是试用期,不用多久,很快的,一亿就……”羽柔试着安抚他的情绪,免得他为钱奔波。
“混蛋!我不是在说这个!我是说你……我没想到情况会糟到你必须把自己当作抵押品才能够挽救局势。”亦齐头痛的揉着太阳穴,“这事若让爸爸知道,你想他会有多伤心?他逃走,就是打算放弃掉一切,他怎会知道你竟傻傻的想要独自扛起?他要是知道,就不会逃走了。”
“阿齐,叫爸爸不必担心,我会想办法在短期内把伊甸园蜜月旅馆救起来的,到时爸爸就可以回来和我们团聚了。”羽柔轻声的说:“阿齐,千万别告诉爸爸我的事,是我心甘情愿这么做的。”
“小柔!”
“阿齐,你不必担心我,我会把自己给他,也是因为我爱他。”
“爱你去死啦!”亦齐粗鲁的吼着。
“你……呜呜……你怎么可以瞧不起姊姊的爱情?呜……你让我好难过。”羽柔伤心的掩面痛哭。
见姊姊瞬间成了泪人儿,亦齐有些于心不忍,伸出僵硬的大手,把她搂进怀里,“乖啦!不要哭了,我不是故意骂你的,是你的行为笨到让人很生气。”
在他怀里,羽柔哭得更凶了,“阿齐,我是真的很喜欢人桀,我希望你能够谅解。”
“我真的不能够谅解,你为什么会爱上闻人桀?这男人存心不良,为了把你拐骗上床,什么契约都敢骗你签,你还爱他什么?”亦齐亲自口从袋里抽出一包面纸,抽了一张拭着她的眼泪。
“他很好,他不是你说的那样啊!呜呜呜……”羽柔就怕弟弟回来,这家伙从小就喜欢吼她,害她老是搞不清楚到底他是哥哥,还是她才是姊姊。
“我管他是不是那种人!总之,你现在就跟我走!我不准你把自己抵押给闻人桀!”
第九章
“你凭什么不准?”
倏地,两人身后传来一串沉闷的声响。
羽柔和亦齐同时回过头去,惊见闻人桀正伫立在他俩身后。
火焰窜烧到闻人桀的脑子里,火山在瞬间沸腾起来,他逼近眼前这一对相拥而泣的男女。
仿佛要把她拆吃吞腹的冷鸷目光,让羽柔整个人惊跳起来。
“小柔,不要怕!有我在!”亦齐一看到羽柔的反应,连忙抓起她,把她塞到身后。
他用高大的身躯紧紧的护住自己的姊姊,不让姊姊被人伤到一根寒毛。
小柔?多么亲匿的称呼!这个长得人高马大的男人,到底和羽柔是什么关系?为何叫得如此亲密?闻人桀狐疑的眯起喷火的黑瞳。
早上熟悉的炉火,再一次在闻人桀胸腔中窜烧,他低咒一声,转开视线,黑眸一转,狠狠落到羽柔身上。
一看见羽柔,闻人桀的目光就再也移不开了。
羽柔拉拉亦齐的衣服,小声的和他说话,还替他挥掉肩膀上的落叶。她的一举一动,看在闻人桀的眼里,都让他怒火中烧。
“小女奴,我不是叫你不可以出房门吗?现在为什么躲在这里和人幽会,你奴隶是这么当的吗?”闻人桀脸色铁青的质问着。
羽柔指了指亦齐,“因为阿齐……”
“我不想听。给我过来!”闻人桀嫉妒他们彼此用小名在呼唤彼此,那种亲密感令他嫉妒到快要抓狂。
“喔!”听话的羽柔正要快乐的飞奔过去。
“不准去!”亦齐一把又将她揪回怀里,“你这个没用的女人!人家一叫,你就去,你算什么东西?”
“我是他的小女奴啊!”羽柔委屈的看着弟弟,“我已经签下白纸黑字了,合约明天才到期,今天我还算是人桀的奴隶,我被命令,很理所当然啊!”
亦齐翻了一个大白眼,然后中气十足的吼她。“不准去!”
闻人桀胸腔的怒火整个烧旺起来。这个臭屁的家伙是什么鬼东西,他凭什么想要控管羽柔的一切?
闻人桀仰起刚毅的下颚,缓缓眯起冷眸,进出疑惑,“你想跟我抢女人吗?”
抢?亦齐的黑眼睛睁得如铜铃般大,随即没想那么多,双臂抱胸,也很不爽的上下打量着他。
“对!就是,如何?你有意见吗?”亦齐的语调很挑衅。
这样的语气惹毛了闻人桀,冷不妨抽着唇角冷笑起来,“你凭什么跟我抢?”
“凭我的拳头!”亦齐卷起拳头,在他面前晃动。
亦齐充满挑衅的话语一吐出嘴,闻人桀的表情立刻起了变化。
“那就试试看。”闻人桀的冷眸眯到只剩一条线,唇边却漾开一抹轻蔑的笑意。
“人桀,不要啊!阿齐,你快走!不要闹事啊!”羽柔脸色大变,娇小的身子挡在他们中间,双臂举成大字型。
“走开!”
谁知和事佬没当成,竟被亦齐粗鲁推开。
下一秒,亦齐挥出左拳。
第一拳落在闻人桀的右颊上,不过被闻人桀闪过了,第二拳下去,竟落在空气中,人几乎喷出去。
闻人桀像老鹰抓小鸡似的伸手往亦齐的后领一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握住亦齐停在半空中的手腕,往后反扳,用力一扭,然后大手再往前一推。
“噢!”亦齐怒吼,一阵刺骨疼痛从手腕一路窜烧到他的肩膀,高大身子朝地上一软,左肩膀整个脱臼。
“阿齐!”羽柔虽然很崇拜闻人桀技术超好的擒拿动作,但他出招太狠了,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的弟弟。
羽柔泣哭一声,跪在弟弟面前,查看他的伤势。
看着脸色逐渐变白的亦齐,羽柔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再也没有一点主意。
“怎么办?怎么办?呜呜……阿齐……”
“怎么,心疼吗?”见她如此紧张,闻人桀双眸喷出愤怒的嫉妒之火更加炽烈,“走!”
措手不及间,羽柔已被他凌空抱起。
“小柔!”亦齐扶着自己的肩膀,痛苦的站起身,想要追上去把姊姊救回来,奈何他的肩膀刺疼不已。
“阿齐,快去看医生!我会想办法去找你的……”一串来自羽柔喉间的哭号声悲怆而凄楚的涌泄出来,声声心碎断肠。
“真像一对硬是被拆散的小情侣啊!如此难舍难分。”闻人桀怒极了,夹着羽柔,如飓风般返回屋内。
她还来不及反应,娇躯已被他扛上二楼书房,一路上遇到许多仆人和女佣,在惊见这一幕时,纷纷低头窃窃私语。
闻人桀根本不在乎这一切,此刻他整个理智已被妒火毁成灰烬,连思考能力都失去。
“砰!”的一声,他一脚踹开书房的门。
他把她拎在怀里,坐进书桌后的椅子,利用庞大身躯将娇小的她夹扣在他双腿之间,然后打开最底层抽屉,从里头抽出一份契约书,扔在她面前。
“把字签一签!立刻!”闻人桀冷冽的下令,声音中酝酿了风暴气息的森冷语气。
“什么?”羽柔的眼泪豆大般的滴下。
“签字!”闻人桀敲着上次准备好的借款契约书,硬将一支钢笔塞入她的掌心中。
“试用期明天才到,这份……”这样的闻人桀让她很害怕。
直到现在,她还搞不懂他到底是怎么了,他什么都不肯说,全闷在心里。
“不必等到明天,你已经通过试用期。”闻人桀的大手从她腋下穿过她的身体,一把握紧她的拳头,“我要你现在就签字!”
“啊!”笔尖脱离了女方签名处的圆心点,直接刺入她的掌心,戳伤了她,“好疼……”
她瑟缩着秀肩,一颗颗豆大般的眼泪,就像关不紧的水龙头一样不断夺眶而出。“人桀,你握太大力,你弄疼我了……”
她抬起小脸,往后仰望着他一双冷残的黑眸,泪眼里布满了惊惧,“人桀,你现在要我签字,是不要我了吗?告诉我你的想法可以吗?你不要我了吗?”她惶恐的反覆问着同样一句话。
他当然要她,他就是要她,才要她现在就签名,“这份合约已经有了变动,在你签下这张契约书后,即表示在你未完全清偿债权前,你都是我的奴隶。”
“什么?”羽柔惊喘。
“有意见吗?”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说变就变!他可不容她抗议。
“你不是苦苦向我哀求,你要当我一辈子的小女奴吗?怎么,现在你不想了吗?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吗?”
“我想,可是……我更想赶快把债务还清,那样我才能安心的留在你身边,我想永远留在你身边,你……你希望我永远留在你身边吗?”羽柔可怜兮兮的凝视着他。
掐起她楚楚可怜的小脸,闻人桀激动的俯下头,炙唇吞噬了她的嫩唇,将心里的答案隐藏在他霸道的掠夺里,硕壮的硬挺抵触在她两股间。
羽柔兴奋的颤抖,不由自主的张开小嘴,回应他的吻,深陷在他的热情中,无法自拔。
他该如何抑制心中的混乱呢?他迷蒙的自问着。
为了防止爱潮流进他心房,他刻意在心房外筑起了一道冰墙,然而,当亦齐出现,冰墙竟抵挡不住焚烧的妒火,瞬间融化,打碎了构筑的心墙,激出了他激狂的占有欲。
他再也否认不了羽柔对他的吸引,他再也否认不了他爱上了羽柔,他要将她占为已有,不与任何男人分享。
恋恋不舍的离开她的唇,他粗喘的在她唇边呢喃,“签吧!我立刻就可以给你一亿。”
“我……”现在他愿意把钱借给她了,她应该高兴才对,可她却觉得自己不但高兴不起来,还非常的难过。
“不签吗?你在犹豫什么?难道你刚才的话全是假的?全是你对我的甜言蜜语?”闻人桀掐住她掌心的大手加重了许多力量。
“好痛……你松手,我的手流血了……”羽柔的掌心被笔尖刺到泌出血丝,委屈的痛楚神情教他百番恣怜。
闻人桀摊开她的掌心,鲜红的血迹剐痛了他的心,令他自责、痛恨自己粗暴的行为,责备自己过分的蛮横。
他心疼又不舍的捧起她的小手,深深落下一吻,吮走她掌心上的血丝。
“人桀……”羽柔浑身颤抖不已着,感动从她心上悄悄溢出。
“我的小女奴,你是我的小女奴,你不能被人夺走……”他俊容埋进她双掌里,粗糙的胡碴磨厮着她细致滑嫩的肌肤,给人的感觉是那么的脆弱。
“人桀,我是你的,不会有人把我从你身边夺走的。”在发现他双眼中流露出的浓浓情意时,羽柔的身子不能自己的狂颤起来,眼眶也发热了,心被他眼中的爱意填得好满、好满。
“不,你骗我,已有人来跟我抢了……”闻人桀的话语中不知隐藏了多少对爱情的不信任。
“人桀,没有,真的没有,我发誓,我爱你,我要你……我宁愿明天就死,我也不要离开你。”她口吻中蕴含了数不尽的情意,意乱情迷的喊着,“只要你愿意,我就为你留下来。”
“那么,答应我,别……”闻人桀试着从牙缝间挤出他内心深处最深的渴求,有些艰难,但他仍试图开门。
“嗯?”
“别……别走……”愤怒的双眼转为两簇平日所没有的柔情。
一个哽咽,羽柔的泪水夺眶而出,身子紧紧偎进他强壮的怀里,激动的反覆呢喃着,“不走,我不走,永远都不走……”
☆ ☆ ☆
“羽柔,这信是给你的。”
闻人桀并没有解除掉对羽柔的戒严,仍然不准许羽柔下楼用餐,他甚至不让她有接触到任何人的机会,除了负责送三餐的小可。
小可趁少爷还在楼下用餐,偷偷把信压在碗底下。同样身为女人,小可非常同情羽柔的遭遇。
“是谁送来的?”羽柔端起饭碗,把信抽出。
“一个小朋友。”小可转身开始收拾房间,把散了一地的衣物捡进衣篮里。
羽柔忙不迭拆开信封,抽出里头的信纸。是弟弟送来的信,说明他已经看过医生,现在人就在屋外等她。
羽柔打开皮包,把面额惊人的支票拿出来看了又看。
她得赶快把钱送下去给弟弟。
她现在离不开人桀,她得委托弟弟把钱拿去还给地下钱庄,尽快处理掉这件事情,好让她能安心入睡,爸爸也能放心回来继续经营伊甸园蜜月旅馆。
而这张支票她得亲手交给弟弟,因为她还要向弟弟交代这件事该按什么步骤去处理。
“小可,你能不能带我到门口?”羽柔把支票收进口袋里。
“这……”小可有些为难,看了看腕表,估计着闻人桀的用餐时间,“好吧!但你不能太久,少爷的用餐时间通常都只有半个小时左右,大概再二十分钟,他就会上楼了。”
“不会拖到二十分钟,很快的,只要十分钟就解决了。”羽柔向她保证。
“好吧!快点。”现在日夜温差大,小可担心羽柔感冒,替羽柔披上披肩,然后牵起她的手,由设计在三楼另一道安全门偷偷溜下楼。
她们走捷径离开别墅,穿过中庭,朝大门方向走去。
所以,等这件事处理完毕,她就可以安心的留在闻人桀的身边,扮演好她小女奴的角色,她会对他忠心不二,她会向他证明她心里只有他一个人。
等闻人桀上楼,知道她已经把钱交给弟弟去处理,而她可以留在这里,想必他会很开心的对她又抱又亲……
思及此,羽柔忍不住掩嘴娇笑不停。
“不要笑了,羽柔,快走啊!”远远的,小可就看见一抹高大人影站在大门口外徘徊。
小可的心跳得好快,深怕被少爷发现,不时回头催促着。
“想到好笑的事嘛!”羽柔再想起闻人桀的柔情,笑得更娇媚了。
她们已来到小门前,小可才刚按下锁门的开关,高大身影立刻冲了进来。
“小柔,你没事吧?闻人桀有没有伤害你?”亦齐用没脱臼的右手抓住羽柔的秀肩,轻轻摇晃着她。
“放心,他不会伤害我的。你呢?你的手……”羽柔甚至不太敢去碰亦齐的手,深怕弄疼他。
“我没事。”亦齐咬着牙说。
“那就好。”羽柔松了一口气,掏出口袋里的支票,“瞧,这是他给我的钱。阿齐,你拿着这张支票,清偿伊甸园蜜月旅馆目前的债款。你必须先从地下钱庄还起,因为地下钱庄的还款期限已逼近。”然后她把支票折好,塞进亦齐的裤子口袋里,“我们没有时间了,你得好好把握剩下的时间。”
她再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阿齐,这是我车子的钥匙。”接着指着一直都停在门口旁的哈雷。“就在那里,你骑着它离开。”
“那么你呢?你不走吗?小柔,你跟我走,我不能把你留在这里任人糟蹋,如果他愿意把你娶回家,那就另常别论。”亦齐知道这是姊姊用身体和自由换来的金钱,他很不想拿,可事情迫在眉睫,他又没能力还款,只好很勉强的收下。
“阿齐,我说过,这是我心甘情愿的,况且我现在根本就走不开。”不舍的情绪令羽柔感到心酸,她眼眶有些湿润,伸手握住亦齐的大手,只希望他好好保重自己。
“为什么走不开?闻人桀不在,你现在就可以溜……对!你现在就跟我走,我要把你带走,我不让你留在这里!”亦齐牵起姊姊的手,硬是要把她往门外拖。他才不管她和闻人桀之间有什么交易。
亦齐把钥匙插入哈雷,发动引擎后,转身握住羽柔的小手。
“你不能带走羽柔,你会害我失去这份工作的!”小可见情况再也难以控制,她慌极了,忙不迭追上去,急忙拉住羽柔另一只小手。
两人一人一边,分别抓着羽柔的双手,羽柔成了夹心饼干,被来回拉扯到头昏脑胀。
“小可,你放心,我不会害你的。”羽柔不安的看了小可一眼,怎么也不肯跟亦齐上车,“阿齐,我不能走,我已经把自己卖给闻人桀了!”
☆ ☆ ☆
“为什么?”
倏地,闻人桀几近痛苦的嘶哑声传进三入耳中。
“人桀……”羽柔震惊的回过头。
“为什么?你告诉我,我到底哪一点输给他?”只见闻人桀那如狂风暴雨的怒容中,隐含着受伤的哀痛。
“人桀,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羽柔一心解释。由他哀怒莫名的神情看来,他已经误会她了,害她急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你忘了答应过我什么了吗?你说过,你永远都不会抛下我!”此时此刻的闻人桀,宛如一头负伤的狂狮,在他充满哀痛的嘶哑声中,宁静的黑夜,被惊扰了。
“是的、是的!我当然不会抛下你,因为我爱你、我要你,我不想走,我只想和你天长地久。”羽柔无措的狂喊,“不管你如何待我,亦不管你是怎样的一个男人,我牛羽柔就是要定了你,我牛羽柔就是爱惨了你,今生今世,我牛羽柔就只认定你一个人,一辈子痴心不侮,真的,我发誓!”
闻人桀根本听不进去。
“你这个满口甜言蜜语的小骗子!”闻人桀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既然你不想走,为何溜出来和他幽会?既然你那么爱我,又为何你还是选择了他?你甚至可恶到想要带着我给你的钱,和他远走高飞,是不是?是——不——是?”
燃到最高点的妒火,痛到最深处的哀伤,已经让闻人桀失去了仅存的理智,因为他认为,所有的海誓山盟全都不过是一个可笑却美丽的谎言。
他好恨!好恨、好恨!
恨羽柔!
恨亦齐!
更恨他自己!
恨他为什么会这么不争气的执着于她一个女人!
他的爱不是最潇洒的吗?为什么当羽柔闯进他的世界后,全变了质?
他以前的洒脱呢?他以前的自信呢?都到哪儿去了?为什么换来今日的痴情?
而这份痴情,竟让他痛恨到很想从万丈高楼往下跳!
因为最爱的那个人,就是伤他最深的那个人![热@书X吧#独%家&制*作]
“不是的、不是的!我怎么可能和他远走高飞?你要知道他是我的……”羽柔懂了,明白了他整天的愤怒从何而来。
原来闻人桀竟然误会了她和亦齐之间的关系,这令她哭笑不得,她可以解释的,可是他根本不听。
“我不想听!”闻人桀悲愤的打断她的话,他害怕听见那可能会令他心碎的字眼。
“小柔,他不想听,那我们就走!走!”他们之间的误会还来不及澄清,亦齐已伸手捞起羽柔的身子。
亦齐用双脚支撑着车的重量,将所有力量集中在右手中,顺手一捞,羽柔被他甩上后座。
她想跳车,可是哈雷在亦齐的控制下,先是三百六十度的大回旋,然后飞也似的直线喷出。
“人桀、人桀、人桀……”羽柔豆大的泪珠滚滚而下,被风吹散在空气中,伸出去的小手渴求闻人桀将她夺回手中。
她要回到他身边,她不要跟亦齐走!
“羽柔!”闻人桀这一声呐喊充满了恐慌与心碎,整个人像发了狂似的猛追上去,不管他跑得有多快,他的速度怎么也追不上哈雷。
眼睁睁看着他心爱的女人被别人从他手中夺走,他痛彻心扉,脑子里只剩下想死的念头!
这一幕他永远都忘不掉,这一幕将是他一辈子永远的痛!他的心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给撕碎了……
他崩溃了!整个人踉跄的往后倒,一跤跌在地上,渐渐模糊的双眼挡住了他的视野。
“哎呀!人桀,怎么回事?”闻母得到小可的通报后,连忙追了出来,一看到儿子崩溃的神情,被吓得胆战心惊。
“羽柔走了,她选择了他,她和他走了……”但他发现自己仍然深爱着羽柔,他的心痛得无法自拔。
闻母心疼的把儿子的头抱进怀里,“人桀,你既然那么喜欢羽柔,何不干脆把她娶回家?别再用任何偶想像不到的手段去伤害羽柔,那只会让她的家人更加反弹。”
“我去哪里找她?”闻人桀仰天发出冷冷的嘲笑声,仿佛在嘲笑自己愚蠢的爱情。
“他们无处可去,当然速回伊甸园蜜月旅馆了。”
“不,羽柔不会回那里,她已经带着我的钱和那个男人远走高飞了!”闻人桀狂吼,两眼盯着穹苍,眼角流下心碎的泪水。
“远走高飞?”闻母愣住了,半晌后,她不太能肯定的问道:“人桀,你和羽柔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我亲眼看见的,羽柔选择了那个男人,她和他遥走高飞去了!”闻人桀的情绪还在失控边缘。
原来……
闻母叹了一声,又好气又好笑的说:“人桀,你误会了,亦齐速羽柔的弟弟。”
原本已经六神无主的闻人桀,在听到母亲的话后,睁大黑眸,一脸不信的瞪着母亲,“老妈,您说什么?再说一遍!”
闻母优闲的整理着儿子凌乱的发,“羽柔和亦齐速亲姊弟。瞧你,头发乱得跟什么似的,你这孩子……”
“喔!该死!羽柔,我的羽柔……回来……”闻人桀咒骂着,伸手甩掉母亲的手,身一旋,像发疯似的冲进屋子里。
找羽柔成了他唯一的意念。
闻母还来不及反应,耳际便已迅速传来如雷的跑车咆哮声。
“砰!”的一声撞破车库大门的巨响,震惊了整个大地。
庭院里花花草草,也全一一被车轮辗得碎的碎、烂的烂。
闻母吓得差点魂飞魄散,急忙冲到门边,很快的就听见小可一脸惊恐的大喊。
“少爷要出去了!快开大门!”
全自动化的大门迅速往一旁滑开,免得发疯中的闻人桀不是把大门撞破,就是连人带牢被撞毁。
“吱……吱……”大门才一滑开,闻人桀的保时捷跑车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出大门,四个车轮子似鬼叫般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车轮摩擦声。
深怕儿子在路上发生意外,闻母狂追着在车子身后人喊,“人桀,开慢一点,小心,不要急!人桀,你听到没有……”
车上的男人根本听不见,一心一意去追回他的羽柔,因而车子很快就消失在漆黑的大街上。
第十章
“进去!不准你再去找他!”亦齐下车,硬是把羽柔给拖进伊甸园蜜月旅馆里。
“我不要!你放开我!”羽柔奋力的挣扎,企图挣脱弟弟的钳制,泪汪汪的她哭得肝肠寸断,“我要回去找他,你放开我!”
亦齐把她钳得死紧,“你这个笨蛋!怎会这么自甘堕落!人家存心玩弄你,还回去找他做什么?他还把我的手弄脱臼,人家这样对待你弟弟,你这做姊姊的不替自己的弟弟说句话也就罢了,还急着回去找人家!虽然闻人桀给了你一亿,但我很清楚这是你用身体和自由换来的,闻人桀的行为令我不耻!如果可以,我宁可去偷去抢也不要拿那个人的臭钱!”
“既然你这么自命清高,为什么要收下支票?你干脆把支票给撕了啊!”羽柔心力交瘁的狂吼。
撕?事实上,亦齐是很不争气的,他根本舍不得把钱给撕了,“我是很想撕,可是……”
“你不要再找借口了,其实你也很想要这一亿来拯救伊甸园蜜月旅馆的不是吗?你也很希望爸爸能够回来的不是吗?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去管这钱是从哪里来的?又是怎么取来的?”
“但是你和他……”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不用你插手管!”
“你以为我很喜欢管吗?若不是你是我姊姊,我才懒得管你。”
“那你就当作没我这个姊姊好了!”羽柔吼出最没理智的气话,吼出后,她很后悔。
亦齐的俊容上浮现出受伤的神情。姊姊从小就疼爱他,处处让着他,为了让他能够出国深造,一家人省吃俭用,现在她为了个男人,竟然对他说出这种话。
“你实在太教我失望了。”亦齐难过的说。
“砰!”
突然之间,一阵轰然巨响,惊动了争吵中的两人。
一辆保时捷跑车像失去控制似的,车头冲进伊甸园蜜月旅馆里,威力大到足以让整栋伊甸园蜜月旅馆震得撼动起来,瞬间,两扇玻璃门破碎成千万片。
车门被人一脚踢开,闻人桀跃下车,全神贯注的凝望着羽柔,深怕一眨眼,她瘦削的娇小身子就会在空气中蒸发。
“人桀!”羽柔一看见闻人桀,立刻喜极而泣的哭了出来。
她不管亦齐有多么反对他们在一起,她只想尽速奔向闻人桀的怀抱。
“小柔!”亦齐下意识的拉住她,却被她挣脱逃出。
“人桀!”羽柔奔进闻人桀的臂弯,双手紧紧的环抱住他的腰,小脸埋进他结实的怀里,眼泪如豆大般的流下,“人桀,你在我的心目中是万人之上,独一无二的,无人能够取代你,只有天知道我有多么爱你!只有天知道我爱你爱到简直疯狂!”
这段琼瑶式的告白,让闻人桀听了既欣慰又感动,却让在旁的亦齐浑身起鸡皮疙瘩。
“羽柔,我的羽柔,我对不起你……”一抱到他的爱,他的心灵受到一阵强烈的震撼,他把写满愧疚与惭愧的俊容埋进她散发着香气的秀发里,“我是猪头!我是笨蛋!我是爱吃醋的傻瓜……”
“人桀,请你一定要听我解释,我和亦齐……”
“我知道、我知道、我全知道!我还知道我是一个宇宙无敌的超级大笨蛋!”闻人桀心底涌过一股尖锐的痛楚,满面疚色的请求她的谅解。
“喔!老天保佑……”羽柔安慰的闭上眼睛,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和热力。
闻人桀环紧她不停狂颤的娇嫩身躯,缓缓倾诉出心灵深处的悲痛,声音显得异常粗嗄低沉,“我竟然该死的不信任你,竟然该死的以为你脚踏两条船,害你不知白流了多少眼泪,白受了多少委屈,每一想起,我就……我就心痛不已。我该死,没弄清楚事情真相,就胡乱误会你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但那是因为我太爱你的缘故,我害怕失去你……”
“没关系,我不在意,没关系……”羽柔感动得热泪盈眶,踮起脚尖,拉下他的脑袋,如狂风扫落叶般,爱怜又心疼的寻找他的唇。
她那恍若要夺走他的呼吸、吞噬掉他的热情,沸腾了他的心!
亦齐用力咳了一声,表示他还在这里,而且他从以前就很讨厌别人在他面前亲热。
所以,当他做出暗示,却得不到回应时,他气得街上去拆开四片正在缠绵的唇。他将把羽柔扯开,想不到又被闻人桀抢了回去,他气炸了,愤怒的指着闻人桀。
“小柔现在和我回家,她未来的日子将会过得很好,你要识相的话,就别再来缠着她。”亦齐在这一刻下定了决心,他掏出支票,扔在闻人桀的脚边,“钱还给你,我们不要!”
闻人桀没有弯腰去捡,他只是蹙着眉头望着亦齐,似乎很苦恼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眼前这个人重新接受他。
羽柔如白蜡的双颊上挂着两串冰冷的泪水,她离开闻人桀的怀抱,蹲下身子,拾起支票。
“我要我的钱!这是我的钱!懂吗?阿齐,你没有权利说你不要这笔钱!”羽柔用同样的音量对着亦齐吼回去,“还有,你不要再吵了,可以吗?尤其是我感情上的事,你让我自己决定可以吗?”
“我不要你用这种方式得到这笔金钱!”亦齐吼得更大声了,“这男人是玩你的,他根本就无心和你在一起,他要是真心,就会……”
☆ ☆ ☆
闻人桀默默的取出和羽柔签定的合约,当着两人的面,将契约书撕成两半,再撕成四片,再撕成八片……最后往空中一撒。
碎纸花如飘零的雪花,从他头顶上方缓缓飘下。
“你……”亦齐错愕了。
羽柔也愣住了。
“羽柔,你恢复自由了。”他真是个超级大傻瓜……闻人桀懊悔的想着。
他不应该囚困他的爱,伤他心爱女人的心,让她的家人一直反抗他。
他若能早一点认清这个道理,他和亦齐将会相处得很好,不会受这种被人拆散的折磨之痛。
他要是早一点发觉他的真心,他的羽柔就毋需忍受被他戏弄、被他欺陵之痛。
一切都是他的错!
“我不要自由!”羽柔的眼泪伤心的奋眶而出,激动的扑进他怀里,生气的直跺脚,“我愿意为你抛弃所有的自尊,我愿意心甘情愿做你一辈子的小女奴,可以吗?人桀,我只想要和你在一起,不想和你分离,求你别不要我,求求你!人桀……”
“喔!羽柔,我傻气的羽柔……”闻人桀心疼的拥紧她颤悸的身子。
捧起她的小脸,俯下俊容,激动的吻走她小脸上那令他感到心疼至极的泪水,吻开她紧蹙的眉梢,最后绕到她柔软的唇办,深深的捕捉住她的红唇,激情的拥吻着她。[热@书X吧#独%家&制*作]
羽柔一时泪如泉涌,任由他辗转的吻着自己……
这一次,亦齐再也不忍破坏他们的热吻,他别开头,当作没看见这一切。
良久后,闻人桀才依依不舍的离开羽柔的唇办,深情的望着她,并指着被她握在手里的那张支票。
“我们不仅会在一起,我还要娶你。羽柔,这一亿就当作是我给你们牛家的聘金。”
“什么?”亦齐不敢相信的眯起眼。
羽柔情绪转为激动的急喘着气,“你说什么?人桀。”
“嫁给我,羽柔。”闻人桀深情款款的凝视着她。
事情转变得太过忽然,羽柔几乎难以置信,“你不是在开我玩笑吧?你知道我爱惨你了,你不能随便说一说,害我白开心一场。”
“羽柔,我是真心想娶你,我……我很爱你,就因为太爱你了,所以才会霸道的想要独占你,才会失去理智的误会你。我种种不可理喻的行为,全是因为我害怕失去你。”闻人桀恨不得把她玲珑纤盈的娇躯给揉进体内。瞧她问得多么傻气,“失去你,我会死的,你明白吗?”
“呜呜呜……人桀……这是我这辈子听过最美的情话了,没有比这个更好听的了。”羽柔感动的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哭得像个孩子似的。
“羽柔,别尽说让我觉得惭愧的傻话,都是我的错,羽柔,我不该伤害你。”
羽柔拚命的摇着头,沙哑而哽咽的泣道:“我不在乎……一点都不在乎……”
一旁的亦齐看俊了眼。
闻人桀转头看着他未来的小舅子,“可以把你姊姊嫁给我吗?”
亦齐大口喘着气,没有说话。
“可以吗?”闻人桀再询问一次,见亦齐仍是没反应,他伸出大手,诚恳的说:“或许我还欠你一句话——对不起,请你原谅我,我不该弄伤你的手,我以为你……真的很抱歉,我真的以为你是我的情敌。老实说,你长得也未免太帅了一点,而我也未免太没自信了一点。”
亦齐的脸莫名发烫起来,他退了一步,假装很厌恶这个人,一句话也不说,转身准备离去。
可,才一转身,突然像忆起什么似的,他又停下脚步,回头瞪着闻人桀。
“别以为我姊姊喜欢你,你就得意,如果你真心爱我姊姊,就不要再害她流一滴眼泪,你若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或让我发现你又伤害了她的心,我警告你,我绝对、绝对不会饶你的!”亦齐以最凶悍的眼光目视着闻人桀继续道:“另外,你撞坏我们家旅馆的玻璃,你要赔偿!我们旅馆已经准备要重新开张了,请你不要害我们没有门面!”
话落,没等闻人桀有所回应,亦齐掉头冲上楼。
“你认为他原谅我了没?”闻人桀用大拇指轻轻摩挲着羽柔嫣红的唇办,双眼却狐疑的盯着通往二楼的楼梯口。
羽柔泪中带笑的耸了耸秀肩,“我不知道。”
天空倏然飘起了绵绵细雨,一阵冷风透过遭到破坏的玻璃,吹进旅馆里。
羽柔打了一个哆嗦。
闻人桀连忙把羽柔摊得更紧,用他身上的热度去温暖她冰凉的身躯。
接下来,他们凝望彼此的眼,细细编织着未来的梦……
☆ ☆ ☆
伊甸园蜜月旅馆重新开张的当天,羽柔的父亲回来了。
羽柔原谅了原本包袱款款跑路去也的父亲。
牛父在得知女儿为了挽救伊甸园蜜月旅馆,不惜做出许多傻事,不禁惭愧的向自己的子女道歉。
当他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决心抛下一切,迳自逃逸时,并没有想过后果,也料想不到女儿竟然会傻到想要去替他扛下所有的责任。
也许是傻人有傻福,伊甸园蜜月旅馆竟真的起死回生,重新开张不到三个月,生意就好得不得了,可以说钱财滚滚而来啊!
现在女儿要嫁给他的救命恩人了,牛父第一个举双手赞成。
而当亦齐发现姊姊仿佛要向他宣战什么似的执意嫁给闻人桀,而闻人桀更不管自己是不是会被他所接受,也硬是要把羽柔娶进闻家。
表面上看来,亦齐似乎很不高兴,但事实上,他的心里早巳默许了这个姊夫。
闻家到牛家迎娶新娘的那一天,是一个晴天万里无云的好天气。
此时,牛家的厅舍好不热闹,到处挤满了前来参加观礼的亲朋好友。
牛家是传统的家庭,因而婚礼仪式一切按照女方的意思进行。
牛家的祖先神位前,供上鸡、猪、鱼、红蛋、红龟棵、糖果、以及酒、茶、香纸等祭品,乐队热闹的吹打。
新人在祭拜完祖先后,把糖果分送给在场的小朋友吃。
“羽柔,你坐下。”分送完喜糖后,闻人桀接过羽柔的捧花,再小心的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
而后他单脚跪在羽柔面前,为她脱去高跟鞋,轻轻捧起她的小脚,深情的吻遍她每一根脚趾头。
“大家快来看!新郎在亲新娘子的脚趾头耶!”众人好不惊讶。
看热闹的人潮愈挤愈多,觉得有趣的人开始交头接耳,从没见过的便窃窃私语,却是一个看得比一个还开心。
“哎呀!你做什么嘛?”羽柔感到非常困窘,怪不好意思的偷偷看着正在笑着注视着他俩的亲朋好友。
“这是我们闻家独门的传家习俗,我老妈交代我一定要对你这么做。”闻人桀宠爱的凝视着她。
牛家习俗则规定男方母亲不得陪同新郎一起来迎娶娇妻,所以,闻人桀只好遵行母亲的话,爱怜的对羽柔表示他对爱情的忠贞。
“是喔?”一种被宠溺的感觉油然而生,羽柔的小脸泛起两抹红晕。
“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不知道。”羽柔笑得好娇媚。
“一种宣誓。”闻人桀着实太过深爱这个小妻子,“我连你的脚趾头都敢亲,即表示我爱你已爱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话落,闻人桀一把横抱起新娘子,准备把新娘子娶回家。
众人起立鼓掌,乐队卖力的继续吹打。
闻人桀抱着害羞的羽柔从众人面前走过,在经过亦齐的眼前时,他故意停下脚步。
亦齐一脸严肃的看着依偎在闻人桀怀里的羽柔,半晌后,黑眸一转,落在闻人桀身上。
“阿齐,你姊姊就要出嫁了,你不祝你姊姊幸福吗?”闻人桀既感伤又欢愉的说。
亦齐脸上没有笑容,良久后,他才蠕动嘴唇,语气僵硬的说:“小柔,如果这家伙又欺负你,不用担心,有我在,你一定要回娘家告状,我肯定替你打死他……”
“哎呀!你这年轻人是怎样?是很见不得人好吗?居然在新人面前说什么死字,乱不吉利的!”
亦齐想不到自己短短几句话,竟成了众人的箭靶,一个个指着他,把他骂个臭头。
“就是说啊!还有,今天的新郎是你的姊夫耶!你居然叫人家什么家伙,真没教养!”旁边的人马上附和。
“老牛,你平常是怎么教儿子的啊?”立刻有人转头询问着早就一脸痴呆样的牛父。
“这个嘛……”牛父是一脸的尴尬,见儿子还呆呆杵着,他乱没面子的朝儿子的背拍下去,“咦?你这傻小子还愣着做什么?少丢你老子的脸,还不快叫一声姊夫!”
“快叫啊!叫啊!”众人齐声催促。
“唔……”亦齐整张脸倏地涨得通红,尴尬的看了看众人,见大家炮口一致对着他,他的嘴终于机械化的动了起来。
“姊……姊夫。”两个字就这么脱口而出了。
“这才乖嘛!好孩子!”众人又开始瞎起哄。
闻人桀唇边扯出一抹欣慰的笑。
亦齐气到瞪白了眼,干脆假装很忙的端起一直都捧在手中的茶水,昂首一口饮尽,却又不小心呛着了,搞得他咳个半死。
羽柔喜孜孜的笑着,伸手揉了揉亦齐的大手,“阿齐,谢谢你,我一定会幸福的。”
亦齐又翻了个白眼。
闻人桀笑意更浓了,低头吻了羽柔的小嘴一下,紧紧抱着她,似乎要把她融人体内。
“羽柔,我们回家了。”
羽柔一脸甜蜜的笑,红通通的小脸偎进丈夫的怀里,更加搂紧了他,“好啊!我们回家……回我们的家……嘻!”
[全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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